宗族是废除不,也不能废除。
“这天下间,不是所有宗族都会为块牌坊逼死寡妇,更多人离开宗族根本活不下去。即使像邓书生那样臭脾气,最终还是忍下眼里这颗沙子,当时想着如果家家户户富足,或许世道就会改变,可是年景不如人意。”
哪有年年风调雨顺好事?
雍州缺水是个自古以来难题,不是天下太平就能解决。
陆家庄人不愁吃喝,可是这个不愁,是需要年年耕种,如果田地欠收,存粮能吃多久?积蓄又能支撑多久?不过是坐吃山空罢,所以说什都要争到水。
“不像陆家庄人。”孟戚沉吟思索。
穿得好,气色也不差,跟田地里这些神情麻木听到喧哗也无动于衷陆氏族人截然不同。
墨鲤猜测道:“莫非是江湖人?”
“也不像。”孟戚摇头道,“二人方才说话,般江湖人可没有兴趣。”
或许那就是不般江湖人呢?墨鲤这想着,却没有反驳,因为那少年轻功实在太差,像是胡乱学,穿得却像是个富家小公子。
这里有田地,有水井,还有道小山坡并两片稀疏枣子林。
不是囚牢,胜似囚牢。
想要不惊动别人溜进来,武功差点估计还不行。
这时远处有阵喧哗,是军营方向,墨鲤听不见他们在说什,只看到群兵丁分散开四处搜索,像是在找人。
墨鲤给孟戚使个眼色,孟戚没有回头,好像不知道后面有人似。
难,治天下更难。
征战天下时候,孟戚从未想过那多。
楚朝治理天下时候,孟戚隐约意识到些阻力,可是出于多年相识信任,加上楚元帝确实不是那种喜怒随心人,在位多年,连个宫婢黄门都没有杀过,于是他忽略。
“皇帝想不守法就能无视律法,父亲想不讲理就可以不讲理,为人臣子跟为人子女,并无区别。”
孟戚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微微响,是块石子被踩落。
墨鲤忽然想到孟戚曾经说过话
孟戚在坡上站定,看着不远处还有另外个村庄,现在已经迁走,只留下片略显破败房屋。
这庄子规模,不比陆家庄小,只是庄子前面少座牌坊。
“雍州缺水,宗族与宗族之间,每到春季就要挖渠引水,为水源,两个庄子可以打到头破血流,所以这里很少有许多姓氏聚集村落,而是以单姓宗族居多。”
离开宗族,以土地谋生人很难生存。
水源就那点,势单力薄人要如何争抢?
“陆家庄前方就是皇陵,这附近有人,吾等先避避。”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陆家庄田地前。
陆氏族人并没有求雨,而是在耕种。
走段路之后,墨鲤发现身后动静没,他凝神听听,确定那人真没有跟上来。
“孟兄,你看那人是何来历?”
像是偷听人心中大震,失控所致。
墨鲤转头时候,恰好看到那人来不及藏半张脸。
——居然很年轻,还未及冠。
以身上衣物看,家境很不错,这样人怎会出现在皇陵附近?
皇陵附近十来里地都被驻军围着,陆家庄位置恰好也在其中。寻常人不许靠近,陆家庄人想要出去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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