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巡长嘴上没个把门
，骂骂咧咧，兵丁想要再劝，差点插不上话。
“……您都说
，皇子呢！他
句话
们就要掉脑袋！”
“屁！”
巡长大骂道，“咱们都被打发来守皇陵，还想要什
前程？不过是混吃等死，脑袋掉碗大疤，怕个鬼！”
兵丁脸色更苦，嘟哝着巡长是人吃饱全家不愁，他们在筇县成家
“阿嚏！”
孟戚闻声转头，然后对上墨鲤视线。
两人听到这声响，都以为对方打个喷嚏，结果不是，随后又不约而同地开始走神。
——鱼会打喷嚏吗？那是什样？
——沙鼠打喷嚏话，胡须大概会被吹起来，腮帮子上肉都跟着抖。
彼此亲人、朋友都要结识，这只能证明交情深厚。
而且现在只有墨鲤这边需要，孟戚根本就是孑然身。
“抱歉，不该提这些。”墨鲤也意识到自己触及现在还不能提话题。
这时风向变，阵檀香味随风飘来。
墨鲤鼻子发痒，忍不住问：“这又是哪儿在求雨？”
，不由得道：“如果有日，户田地所出可以供得起三户甚至十户，百姓亦有其他谋生之道，不再困于土地，那春耕抢水争斗就会减少许多。人们不需要宗族，宗族之势自然衰退。”
孟戚展颜笑，十分畅快。
“大夫果然是知己。”
“天下间能人辈出，只要想找，就不会缺知己。”墨鲤没有高兴，他提醒道，“当年你能遇到诸多好友，今日自然也能找。”
“但他们都不是你。”
想想也是有趣。
打喷嚏是个小武官，他帽子没有戴正，身后还跟着几个兵丁，他们像是在找什人恰好路过山坡下。
“京城来人就是穷讲究！”小武官用手掌扬风，很是不满地说。
“巡长，你少说句，那可是礼部三品大员！”
兵丁在后面劝，小武官踢起块石头，恼怒地说：“三品文官也就算，反正他们向来迂腐唠叨，可是这好端端，皇子来拜什宗庙啊！那小子不来，别说三品文官，怕是五品官儿都不会在这会儿赶过来，兴师动众……啧，这会儿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急要找，早干什？害得老子午觉都睡不成。”
气味这浓，难道是把香当柴火烧？
说到求雨，孟戚表情就有些不太自在。
他认为山灵就是人们常说龙脉，可是龙跟龙也是不样，他住在山里，龙王住在海中。行云布雨这事儿不归山灵管，也管不。
世上压根就没有四海龙王！
这样兴师动众烧香拜神，除呛人，啥作用都没有。
“……跟他们区别，大约就是不会抛下你先死。”墨鲤说完就后悔，这话太直接。
歧懋山、上云山这两条龙脉，前后入世为人，在他们相遇之前，墨鲤有良师，孟戚有益友。说不上谁更羡慕谁，然而对于自己没有东西，总是有些在意。
孟戚偏着头看墨鲤，好像在估量大夫有多在意自己。
然而让他失望是，墨鲤好像只是习惯他存在，也承认他不可取代性，却不是他乐意看到发展。
比如墨鲤可能愿意带他回竹山县，去见秦逯、薛庭等人，可这跟挚友之间彼此升堂拜母没什区别，通家之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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