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忘大夫还有师长,那这字也不能称呼。”孟戚考虑得很周到,万日后床笫之间念成习惯,大夫回去听师训,听老师唤他字难道不会别扭吗?
这可要不得。
“既如此,可有小字?”孟戚颇为期待。
“……”
字与小字不是回事,小字是小名、乳名。
“孟兄……”
“大夫昨夜不是直呼吾名,为何又客套起来?”孟戚不知道墨鲤刚才想什,只见大夫看自己眼又眼,饶是镇定远胜常人,也不禁忐忑。
墨鲤听到孟戚这样本正经地质问,顿感荒谬,不由得问道:“孟兄直称呼为大夫,现在却怪过于客套?”
论起称呼亲近性,分明是自己占优,大夫算是怎个亲近称呼?
孟戚摸摸鼻子,尴尬地回答:“平辈本该以字相称,但当年称呼字人太多,大夫还是直接叫名字吧。”
他怎忘,四郎山龙脉尚且成形,就遭遇大难,本身无力回天,更不能救得山中生灵,可是上云山不样。
同样麻烦,对四郎山龙脉是致命击,在太京龙脉这里可能就是病痛。
上云山有十九峰,面积抵得上十个四郎山,想挖空上云山可没有那容易。
修建帝陵,不止会深挖,陵墓完工之后那些工匠很有可能没法活着出去,帝王驾崩之后,或许还有宫人妃嫔殉葬。
水银藏于墓穴中,原本无事,孟戚这多年也没有出现意外。
能外流,封土层破损……你再试试?”
听墨鲤催促,孟戚闭上眼睛,认真查探番。
“……似乎在东北角,那边封土层太薄,等等!是后来填补!果然有人发现厉帝陵,只是他不知为何,又把挖出洞穴填起来?”
孟戚十分吃惊,他还是第次遇到盗墓还填坑人。
墨鲤皱眉问:“水银呢?”
墨鲤当然没有,他被秦逯捡到之后,懵懵懂懂识些字,就自己给自己取名字,告诉
虽然直呼其名是无礼之举,但孟戚不需要墨鲤对自己有“礼”。
乡野之人、江湖之辈,都是随口叫名。
“大夫可有字?”
“自然,老师为取字……”
墨鲤还没说完,就被孟戚摆手打断。
可是墓中水银外泄,流入山中水源,这麻烦就大。
四郎山矿坑里苦役,除累死病死,其他都因提炼金子时挥发水银所致,这样毒性较之直接饮水秋陵县百姓剧烈得多。累累白骨,加上草草填埋废弃矿道,四郎山龙脉无力自救,最终爆发。
想到这里,墨鲤虽不至于感而自伤,却也心生寒意。
孟戚……可能已经直接熬过这步。
混入上云山水源“麻烦”,已经逐渐被龙脉“滤清”,新生草叶都没怎受到影响,比起四郎山,这里已经完全得到控制。可能再过年,连水中少许异味都不再有。
“有残留气息,封土破口恰好靠近水源,看来外溢部分已经进入地下水脉。”孟戚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有感觉到异样,难道是被毒得麻木?
墨鲤随手掐断片草叶,放在嘴里咀嚼几下。
——异味近似于无。
这还是在六合寺范围内,也就是最接近水银外泄地草叶。
口中草叶苦涩,就像墨鲤此刻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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