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颔首，笃定地说：“母后出身北疆宁家，楚朝之后，被调往西南边陲镇守。当年陆府之中也有宁家
忠仆，他们拼死夺走
婴孩，实际上这婴孩大难
——妖孽事，怎
能说呢？他儿子是个妖怪？那他是什？
只能是宁氏不守妇道，通。*生子！
陆璋也顾不得戴绿帽子这回事，他颤抖着手，拼命地哆嗦着嘴唇，李太医立刻凑近床榻，听到陆璋含糊地说几个字。
李太医张口结舌，宁皇后偷人？这话他要是说出口，就真找死？
李太医
把拉过个内侍，喝道：“快听陛下说什？”
寝宫里片死寂。
太子看着陆璋，在后者惊怒目光中缓缓道：“陛下大约不记得，毕竟只是个吓得大哭孩子，很快就被家仆抱住，三岁不到年纪能知道什呢？但
永远记得这件事！”
陆夫人病数年，虽然最终做皇后，却早早地死。
而那个成为太子人，会下意识地看紧弟弟。
陆慜出生时候，陆璋还没有登基，纵然是妾室所出孩子，陆忈每次看到襁褓中弟弟，当夜就会做梦见那个沾满鲜血襁褓。
所措。
陆璋猛地挣，却只能把床板弄出些许声音。
“弑君杀父，大罪也，不赦之。”太子镇定自若地继续道，“姜相，夫杀亲子，致结发之妻郁郁而死，为人子者应当如何？”
姜宰相震惊，其他臣子也纷纷露出疑惑神情。
宁皇后早亡，这大家都知道。
皇帝身边服侍宫人哪里有傻子，看到李太医反应，再仔细听，立刻麻手脚，急忙磕头道：“奴婢实在听不清！”
李太医瞪眼，又抓个内侍。
于是陆璋拼命说，而宫人们纷纷摇头，哭着说听不明白。
张宰相倒是想要上前，可是被锦衣卫毫不留情地拦住。
姜宰相定定神，朗声问：“太子殿下可有证据？”
“母亲生下是个死胎，母亲伤身体，父亲娶许多妾室，都是朝臣族女。”太子有意把事情扭个方向，他看着陆璋，面无表情地问，“自那之后，父皇可曾进过母亲屋子半步？可曾进过皇后宫室？她根本没有葬在皇陵之中，如果不是父皇讲究颜面，母后连谥号都不会有。”
陆璋越是,bao怒，越无法张口说话。
他想说宁氏生是个妖孽！
谁愿意多看生妖孽女子眼？能封她做皇后，已经很给宁家面子！他仁至义尽，还待如何？
然而当陆璋看到朝臣们神情各异模样，又忽然醒悟过来。
宫中四皇子五皇子，以及两位公主早夭，这似乎是宁皇后去世之后事。太子这话没头没脑，完全对不上。
“大皇兄……”陆憙急得叫声。
这年月孩子早夭是很寻常事，而且太医院存档根本靠不住，太子这番话无凭无据，反而会被李太医反咬口，三皇子怎能不急？
唯有陆璋神情骤变。
“约莫二十多年前，孤母后……不，当时她只是陆夫人，深受楚灵帝信任大将军发妻。她已经有个长子，那年秋天她准备生下自己第二个孩子，待在正屋后面玉纱橱里，等着等着就睡着，半夜里外面忽然乱起来，冲进母亲待产厢房，恰好看见个人抱起襁褓狠狠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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