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奴婢听闻……这江湖上有门奇术叫做易容?”
“尔等想为太子寻个替身?”
墨鲤下意识地看宫钧眼,后者神情凛,连忙站出来为墨鲤解围,顺带也要表示这绝对不是自己出馊主意。
“陈总管,所谓易容只是些小伎俩。因为世人好以衣冠辨人,故而那等有心藏匿行踪人便会更换行头,改换口音,再用炭笔或煤灰稍微修饰下眉眼肤色,多穿几件衣服改变身形,简单易容是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即使易容高手装什像什,很少被揭穿,他们也不会冒充个特定人,更没法给自己换张脸。”
陈总管听出宫钧话里意思,连忙道:“祭祀时,只有礼部跟钦天监人距离殿下最近,他们也很难看清殿下脸,有十二条冕旒挡着呢!”
陈总管会错意,他迟疑地问墨鲤:“大夫,您看这登基之礼……”
陆璋已经死,太子应该尽快登基稳住朝局,然而问题也出在这上面,不管是先皇驾崩还是新皇登基,都有套繁琐至极礼仪。
要去太庙,要祭天,还要接受文武百官跪拜。
这也就罢,主要是衮服冠冕沉得要命,还得穿整天,体格稍微差点人都吃不这种苦头,更别说病势沉重太子。
历来宫中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灌补药、含参片,就算侍从架着也得把整个过程走完,太子却不能这做。
个时辰,便要惊醒次。旦醒来就难以入眠,太医从前开过些方子,现在也都停。”
墨鲤微微皱眉,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提笔写每日几时用膳,以及主要吃些什跟什食物忌口,还细细地画张图,令人按摩些穴位,可令病患安睡。
“除每日三服药,不可吃别补药或助眠汤剂。”
墨鲤边写边说,落笔便是个个清晰可辨字迹,且与常人不同,根本不讲究格式跟整体字形流畅,有些字刻意地放大,使人目然。
墨鲤揣摩着刚才脉象,忽然问:“最近两日忧虑过甚,是何缘故?”
“即使如此,登基那般情形,代替殿下人能够沉得住气不慌乱?”宫钧依旧反对,他提议道,“不如等殿下身体好些再说。”
陈总
——也没有底子折腾。
墨鲤原本不清楚登基大典到底需要多久,又是什步骤,听陈总管这粗略说,他立刻否决道:“绝对不能。”
太子现在连风不能吹,还想上那高祭坛去祭天?
不能亲自去,就只有找代替人。
陈总管尴尬地看看刘澹和宫钧,想着这是太子新近看重人,眼下太子又没有让他们退下,说明除“活不久”,其他话应该是能当着他们面说。
“……惭愧。”太子先是愣,随即苦笑。
他原本以为六皇弟虽然年纪小,但很聪慧,哪怕性情乖张,被二皇子鲁莽跟三皇子优柔寡断相比,就显得只是小孩子脾气。没准陆璋死就好,所以太子才准备把玉玺留给六皇子,结果如今大为失望。
都说患难见人心,其实遇到危难也能窥见个人才能。
六皇子缺乏魄力,亦没有足够胆识,实在不是继承皇位好人选。
不过失望归失望,太子并没有当着别人面说自己弟弟缺点,他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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