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生父祖皆死,他心中怀恨,也不肯做齐朝官,考齐朝功名。
因家徒四壁,无以谋生,就只能代人写书信,加上制针卖针。
这般安安稳稳过数年,不想祸从天降——
“有人网罗群没有继续考科举读书人,威逼利诱,乃至强行掳走,也不为别,就是科场舞弊,为些人冒名代考。”
锦水先生咬牙道,“们这些人,有是因为改朝换代时候,三代之内亲族获罪,夺功名名,有是当年齐帝杀入太京时,混乱里落下残疾,乃至家中无钱,亲族重病等等。”
老船工抽口烟袋,掀着眼皮道:“这事,你该问他。”
烟锅袋子指着锦水先生,后者静默阵,苦笑道:“你……你们被查七这群人看到脸,除非永远不回太京,否则会有大祸临头。”
书生说着,起身个团揖,愧然道,“本是丑事,亦羞于提及。而今若继续隐匿,唯恐诸位因不明事情始末,遭那鱼池之殃,便请诸位勉为其难,姑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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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水先生本姓贺,他只说姓,没报名。
鲤觉得这活儿还得自己来。
“如您所言,都是凑巧,恰好赶到块。”墨鲤放缓语调,似不经意地说,“老丈船停在这里,外面几位兄弟也收拾家什,想来是早有准备,不愿在这片码头待下去。”
不管查爷还是他们这辆马车,都是无意间卷入这群苦力“潜逃”计划。
苦力,就是卖力气吃饭人。
这处不能待,就去别处,是再寻常不过事。何耗子这帮人却要偷偷摸摸,瞒着所有人跑路,这里面就有问题。
“如何冒名代考?”孟戚诧异地问,“楚朝不是已有规定,进科场考试时,除搜查夹带,看画像之外,还令同乡之人起入内,令士子大声报己之名。秀才以下倒也罢,凡考到举人,哪个没有同窗,要如何冒名?”
“吾等拿写有自己名姓籍贯号牌入内,各自入内,等开考,写完文章,写却是旁人名字。那些人交考卷,写是吾等之名。”
贺家祖辈行医,有手针灸、正骨工夫,虽说不上是名医神医,但是在所住坊间也算小有名望。
贺生并非是对行医诊病没兴趣,而是自小家中没打算让他继承祖业,他少年聪慧,读书很是得,父辈看到盼头,指望他科举做官。
二十来岁,就能写手念着通畅舒泰,合撤押韵八股文章。
虽文采稍显不足,立意不高,但也算是出类拔萃,路考上举人功名。他正待闭门发奋读书,揣摩文章,考个进士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时,楚朝亡。
太京血流成河,许多百姓死在混乱之中。
墨鲤虽然揭穿这件事,可他神态也好,语气也罢,都像是与老船工谈琐碎家常般平和,不会令人感到半分不悦。
这从老船工皱紧眉头就能看出,锦水先生在旁边暗暗称奇,随后他想到墨鲤上门求银针,自己起初也没好声气,最后不知怎着就把针卖,还觉得这位大夫为人和气,颇有几分好感。
“……”
锦水先生打个冷战,不敢再想。
墨鲤接着问道:“查七来堵马车,听外面那位何兄弟说,查七这些日子已经在渡口码头抓不少书生,可有此事?被他们带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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