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川关就是宁家如今驻守西南边陲要塞。
墨鲤心中动,隐约感觉到什。
然而他对天下大势权势斗争那套实在不熟,没有抓住那抹念头。
——大夫怀里胖鼠径自陷入深思。
“原来太子所谓不能死、不敢死之中,还有宁家这层。”
孟戚这位前朝国师身份虽然吓人,但是去石磨山寨趟也没做什,而且楚朝覆灭之仇严格地说也算不到燕岑头上,宁家过错最多只能说是当日没有竖旗公然反对齐帝陆璋。
陆璋登基之后,宁家并没有跟着飞黄腾达。
也许女婿做皇帝,放在别家是天大喜事,可是在齐朝,怀毅将军存在却非常尴尬。宁家没得到封赏,打退蛮族也只获得轻飘飘嘉奖,没过几年就因为遭到齐帝猜疑,从北疆调到西南边陲镇守,旧部被硬生生地拆散。
如果不是宁老将军威名赫赫,在民间颇有声望,如果不是陆璋碍于面子要做出敬重臣表象,宁家可能早就被下狱问罪。
借着岳家权势飞冲天穷小子,不会感激岳家当年助力,反而会看岳家不顺眼。
是,这老和尚身无长物,用什买下风行阁消息?
难道是消息换消息,用孟戚身份,以及在石磨山跟吴王麾下江湖人起冲突事?
墨鲤眉峰紧蹙,元智和尚慢拍,连忙垂目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行走四方,所见甚多,早年就同风行阁打过交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纵然六根清净仍受其所困,老衲偶尔救治他人时缺医少药,拿消息去风行阁换点铜钱也是常有之事。此番不过多欠风行阁笔债。”
墨鲤沉吟不语。
墨鲤身为个事不关己外人,愈发觉得太子陆忈活着不易。
“故而,大夫不止救燕岑,实则是救宁家满门。止兵戈息烽火,救西南百姓,为天下万民得喘息之机,是悬壶济世神医。”
墨鲤侧步避开,不受元智和尚躬身礼。
“大师言重,在下只是治病救人
恩重成仇,这对翁婿之间矛盾太多。
除燕岑事,宁皇后郁郁而终,还有帝王对手握兵权将军猜忌。
“其实宁家已经做好谋反准备。”元智老僧忽出惊人之语。
墨鲤愣,随即想到燕岑身上,觉得不对又暗暗摇头。
“是为求自保,不得不反。”元智和尚叹道,“太子若是病亡,宁家再无幸免,齐帝必定要对宁家下手。虽不会明着来,但暗箭难防,老衲师兄弟为此都已离寺,前往悬川关。”
元智老僧苦笑,索性直白地说:“大夫同行之人,身份不同寻常,老衲不会多言。”
墨鲤原本想说那个同行孟国师早就离开,好把这些对前朝国师感兴趣人打发走,可沙鼠不能总是躺在自己怀里睡大觉,而且元智和尚跟风行阁这熟,很快就能知道半天前某人披着几两银子布招摇过市事,于是墨鲤把话咽回去,改口道:“大师想要寻孟兄?”
元智和尚继续苦笑着颔首。
墨鲤打量着他,半晌才道:“大师乃世外之人,对权势亦无所求,为何要自寻烦恼?”
元智叹息声,合掌道:“大夫治病救人,于燕岑无所求,老衲与宁家皆心存感激。原本老衲也不该来,然齐朝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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