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冲元智和尚点点头,带着几分歉意道:“是多言,大师不必忧烦,明日午时,请孟兄来此与大师会面。”
僧人连忙合掌道谢。
等再抬头,只觉得阵凉风,墨鲤已经施展轻功走连影子都见不着。
老和尚隐约感到自己说错什。
***
元智是出家人,没有把话说得好听漂亮本事,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将能说话都说遍,比如宁家现状比如自己身份来历。也免得闹什误会,试探绕圈子之类耽搁时间。
结果墨鲤比他还要直接!
把不能宣诸于口话说出来就算,竟然还是代替孟戚说。
这二人关系必定不般,寻常人绝对不会插手这种事。
元智拿不准他们是毫无间隙挚交友人,还是貌合神离各有算计,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也就是对自己,换个人,大夫才不会违背原则。孟戚美滋滋且自得地想。
“附近县城?”元智和尚不解,显然他还不知道诸多江湖势力闹那团糟。
好在元智年纪大,阅历见识颇多,他见墨鲤没有详说意思,便没有追问。
“阿弥陀佛,不知孟国师何时有闲暇,老衲可以等。”
“不若明日在此处碰面?”
想见孟国师不难。
难是国师他没有衣服穿啊!
饶是墨鲤,也不由得露出丝窘迫之色。
“大师,实不相瞒。”
总觉得怀里沙鼠沉甸甸,墨鲤硬着头皮说,“之前路过附近县城,出些事,孟兄去看……查情况。”
破败土地庙前,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
他们辨别着地上踪迹,飞快往四周散去,只有为首刀客慢慢走到供桌前盘坐下来。
刀客受伤。
左肩有道狭长伤口,他撕开衣襟,单手涂抹着金疮药。
即使在闷热夏
老和尚苦着脸。
墨鲤顿顿,意识到自己逾越。
别人怀家卫国、千里迢迢跑来找孟戚,不可能面都没见着,因为自己句话就放下心中重担安心地回去。自己和孟戚关系,别人又不知道,知道也很难理解。龙脉之间交情叫什?龙脉之间心许又是怎回事?
这是他跟孟戚秘密,没必要让别人明白。
还是缝衣服,让国师亲自露面吧!
墨鲤其实想说后天,毕竟缝衣服不容易,可是想到元智和尚这番来,背后是守着悬川关宁家。
万西南那边天授王兴兵攻打悬川关,元智早些回去还能助上臂之力,免得被长久耽搁在这里。
“其实……大师不必多虑,孟兄早已淡出朝堂,对天下逐鹿之势并无他想。”墨鲤带着几分尴尬解释道。
元智闻言神情讶异。
这年月,说话时多绕几个弯子是不得已,哪有人直白地把“怕你有野心,你想要兴风作浪”这种话挂在嘴上?那不是见面,是结仇。试探别人是否意在天下,需要巧用比喻,这是门学问,翻翻史书就能找到优秀例子。
墨鲤差点说成看热闹。
虽然看热闹更符合孟戚性情,但元智和尚不知道。当着别人面,总得留点面子给孟戚。
沙鼠用小爪子揪着墨鲤衣襟,心想真是难为大夫。
——自己明明就在这里,大夫被逼着说谎。
让位秉持君子之道大夫睁着眼睛说瞎话,怪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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