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袍子
布在染坊时候就没染好，色泽不匀，原本可能看着不明显，随着衣料存放时间变久，
部分嫣红就褪成
粉色。
孟戚想要强调，在别人眼里楚朝国师已经八十七岁。
哪有八十七岁国师穿这种袍子
这样衣服很少，而且不成套，不是纹绣丑就是颜色怪，像是铺子里卖不出去成衣，被人股脑搜罗来。
——普通鲜亮衣料即使不下水，三五年也要褪色，是不能长久囤积，流落到鬼市来并不奇怪。
话虽如此，可眼前这些也太出奇。
墨鲤艰难地在件颜色好像打翻酱坛子员外袍、件胸口绣着五彩蟾蜍白底罗袍、件让人眼瞎松绿缎子绣粉桃、以及件染坏色嫣红罗衣里做选择。
特别想把胖鼠拎出来，让它用爪子自己选。
沙鼠趁着夜色悄悄探出脑袋，然后拱动身体，给墨鲤指方向。
墨鲤起初没明白沙鼠意思，还被它闹得毛茸茸地发痒，好在夜晚在他眼里跟白天没什
分别，随便张望就看到远处有个摊子上放着数套衣物。
那摊主并不吆喝，所以墨鲤起初没有注意。
如今有胖鼠授意，墨鲤抬脚往那边走去。
不像卖血衣摊主毫无生意，那边陆续有人跟摊主议价。
人穿他卖出去衣服出去杀人放火，栽赃大宗派弟子，他麻烦就大。
“
有些布料，紧着要用，只缝衣服，别什都不要。”
墨鲤边说边从行囊里取出裁好布料。
摊主看就噎住。
这当然不是什大宗派弟子制式衣物，谁家弟子穿几两银子匹细布？江湖上最有钱势力金凤山庄都没这阔气！
沙鼠：“……”
沙鼠哪个都不想选。
沙鼠眼睁睁地看着墨大夫拿着那件嫣红色袍子去跟摊主讲价。
嫣红就是俗称姹紫嫣红，极是鲜艳。
孟戚想不明白为什会有男人用这个色布料做袍子。
鬼市买卖很特殊，不公开谈价格，都压低嗓门悄悄嘀咕或者打手势，除摊主跟买家谁也看不到。懂行就能花合适价格买到东西，不懂人会被狠狠讹诈笔。
摊位上衣服很杂，有富家员外式绸缎袍子，有公子哥儿喜欢穿苏绣锦缎，甚至有低品级官袍，配着各种帽子靴子，有旧有新，成套地堆在起。
这年头，卖衣服铺子不会卖帽子，卖帽铺子也绝不卖靴子。
什身份人戴什帽子，连卖这些铺子都不样，个普通人想要冒充有功名读书人，那套见官正式衣裳就极难置办。可要是弄到手，就意味着极大便利。
墨鲤明悟这是怎回事后，立刻撇开那些半旧不新来历可疑衣物，只去看那些簇新、未曾浆洗过衣裳。
可是哪有到鬼市上让人缝衣服？随便找家裁缝铺子不成吗？
除非这件衣服要出现在某个重要地点，而且必定有人追查这件衣服来历——
摊主心里转七八个弯，想无数个阴谋可能，最终咬牙道：“公子说笑，只是个卖血衣，又不是裁缝。”
墨鲤还要再说，忽然感到怀里沙鼠用爪子拍自己心口。
沙鼠十分无奈，雇人做衣服是个主意，可这是鬼市啊！卖东西不是来历有问题，就是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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