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黑暗之中
人，根本不信那套。
倒是墨鲤若有所思。
医者能看出许多东西，关于飘萍阁事情墨鲤没办法，可是属于刀客自己秘密，墨鲤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先天不足，本该夭折在母腹中，意外地得到
股灵气滋养，才能顺利地来到人世。
刀客自己不具备主动吸纳外界灵气能力，他实打实就是个“人”，不是妖怪。
众生皆苦，念成魔。
倘若换从前，元智和尚会日夜不停地在刀客面前讲经念佛，他不指望对方能放下屠刀，只是这样做会困住刀客，让世间少去柄杀人如麻刀，少去把受他人驾驭凶器。
悬川关危如累卵，说不好哪日天授王就要兵临城下，元智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哎。”
老和尚重重地叹口气，埋头赶路不忘絮叨，“施主，受人恩惠听人驱使，这是因果。旁人收钱你去杀人，同样是因果。你还那个人恩惠，可被你所杀人呢？他们因果该往何处讨要？”
布袋是元智和尚随身之物，原本不是用来装人，是装粮食。
元智偶尔会去石磨山寨，给那边山民带些急缺盐巴跟粮食。
因为元智和尚自己也穷，加上石磨山寨人过惯苦日子并不挑剔，所以布袋里装是价格低廉甚至连壳都未脱麦黍。布袋很结识织料纤维极粗，缺点是很难清洗干净，这就导致刀客呛嗓子灰啊壳。
“把他脑袋露出来吧。”墨鲤提议。
喷嚏打得太猛，会带动身躯抖动。刀客现在四肢关节脱臼，个喷嚏都能令他疼痛不已，更别说连着打。
加维护。
杀手们栖身躲藏地方，是属于飘萍阁机密，它既牵涉到“恩人”还关系着“下属们”安危，刀客会做出什
样决定呢？
必定是下意识地避开。
因为刀客深知自己身后人才是最有威胁，而刀客就是这样“傻”个人，性子也很直，玩不出“料定敌人所想反其道而行”戏码。
孟戚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笑意，他将袖拂，带着从容不迫优雅闲适。
通过服食天材地宝获得灵气也不是这个模样，这股
“死人不配有因果。”
刀客呛咳完，丝毫没有领情，他看着元智后脑勺冷笑道，“死，就什都没有。”
墨鲤微微皱眉。
元智没跟刀客掰扯来世轮回、地狱受苦之类套话，他把布袋放下，定定地看着刀客说：“那些因果不在被你杀死人身上，而在你心里。”
刀客面无表情，这次连讥讽都懒得出口。
“这……”
元智和尚犹豫。
个老僧扛着装人布袋，这已经很不像样。再把脑袋露出来，还是张满脸疤痕宛如厉鬼脸，这是要吓死过路人？
元智和尚跟墨鲤都没有本事从刀客口中问出飘萍阁秘密，虽然没有争执甚至没宣诸于口，但是双方心里有数，墨鲤想要等孟戚回来，而元智要把这个人交给风行阁。
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看到刀客伤痕累累模样，元智低头念起经。
只要看透人心，切尽在掌握。
***
“阿嚏。”
刀客狼狈地连续打喷嚏。
倒不是衣不遮体受风受寒，相反此刻他被灌进个大布袋里，被那个老和尚扛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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