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娘子美目流转
斥候营首领蒙着脸,看不到他表情,眼神里却分明带鄙夷,直接将银票丢下。
结果陶娘子动不动,脸上还带着刚才激动谄媚笑容。
——只是这会儿看起来显得格外虚假。
“你!”
首领发现陶娘子在耍他。
再琢磨,篁意思是成片竹子,倒也能恰好对上竹山县。
斥候营首领本来也没想过墨鲤说真话,只是对方副名士做派,他忍不住想要试探番。
读书人把名声看得比天还大,名号还特别多,或许对方大意随口说个不常用,等他回到齐朝统辖范围细查能够摸到些蛛丝马迹呢!
面对根本惹不起孟国师与友人,咄咄逼人店家娘子跟伙计,蒙面人首领觉得今天倒血霉。果然闹天狗食日就没好事!
跟黄六勾结人没抓到,布防图也没抢回来。
大问题,对那群要杀人放火蒙面人都多分耐心,他迎着缓步走回来墨大夫,笑道:“区区琐事,还要劳烦适之动手,实是不该。”
墨鲤:“……”以前孟戚说,唤表字过于普通,就跟世俗之人样,现在喊起来比谁都顺口。
难道老之后,想法也变?
还是国师彻底装上瘾?
沙鼠喜欢作戏怎办?
像这等江湖草寇就该被乱箭射死!而且这是江对岸,哪怕杀人就走,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半点麻烦,可谁叫今天倒霉呢,去放火属下莫名失踪,还被困在这家破窄客栈里。
斥候首领隐晦地看眼墨鲤与孟戚,生生地忍下怒火,不快地问:“店家娘子这什意思?”
“瞧您说,奴家能有什意思?”
陶娘子顺手拎起桌上搁着长尘尾,像是撵蝇虫般挥动着,漫不经心地说,“咱这个小客栈,这大片地加上这许多屋子说起来值钱,然而年久失修,冬天冷夏天凉,长年累月门可罗雀,拿出去卖三两银子别人都嫌多。就算把这些桌椅板凳当柴火卖,运出去费钱比柴火还要贵。”
“你东拉西扯,究竟要说什?”首领身边个蒙面人不耐烦地喝道。
不能动用武力,只能继续周旋。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斥候营首领不得不抽出张银票:“这是打砸坏东西,以及继续叨扰店家银钱。”
他还没放到桌上,陶娘子作势伸手拦,奚落道:“小门小户生意,咱可收不银票,您要是给张江北面才能兑换钱庄票子,还得找来往客人换。”
斥候营首领手背青筋,bao起,只能压着怒火沉声道:“看清楚!这是福德钱庄开出银票,福德钱庄是荆州最大票号,是你们南面钱庄!”
“吆!五十两,够把这小店圂囵买下三遍。”陶娘子眼睛往那张银票上瞟,顿时笑开,副见钱眼开模样。
只能陪着演!
“启行兄客气。”墨鲤摆衣袖,做出不以为意样子。
斥候营首领盯着墨鲤,似乎要把他模样彻底记住,假惺惺地拱手问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是何方人士,如何称呼?”
“野山无名客,烟篁闲散人。自来不问世事,此番与友览河山美景,若要称呼,称篁居客即可。”墨鲤张口就来,这个他早有准备,连说辞都是成套。
孟戚微微惊讶,他不知道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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