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招呼,那两艘船迅速渡江而去。
只剩下伙计抓着船桨,无措地望向孟戚。
“顺流而下。”孟戚缓缓道。
火势太大,把南岸这片芦苇荡都点燃,隔着条江都能看见。
陶娘子用探究目光打量着昏迷老妪,以及手边孩子。
“人跑。”
“江上有船!放箭!”
风送来模糊不清呼喊。
老妪这晚上又惊又吓,听到嗖嗖箭声,直直地昏过去。
倒是那孩子睁大着眼睛浑无惧色,如果不是陶娘子按着可能就要爬出船舱。
斥候首领直到现在,依旧无法置信。
“怎会?怎可能?”他嘴里不断地念叨。
多年来齐朝水师跟荆州水军相安无事,两方都不想打仗,即使水师布防图被偷斥候首领也度认为虽然荆州这边有人搞鬼,但是大部分兵将还是不买账,偷布防图也不代表要出兵。
可是针对齐朝水师最得力斥候营设陷阱,连投石机都用,这就不是小冲突。
三条船还在芦苇荡里没划出去,彼此靠得很近。
入水底。
藏船方式是在船上堆满石块,让船沉下去,现在把石块丢掉用绳索拉起即可。
总共三条船,都不算大,不过看起来很牢固。
孟戚墨鲤带着人选艘,陶娘子带着伙计毫不犹豫地跟上,其他人爬上另外两条船。
“小会操桨。”客栈伙计自告奋勇。
墨鲤顿顿,陶娘子很快反应过来,强笑道:“原谅奴家遭逢变故,见谁都要起疑心。”
伙计伸头望过来,迷惑道:“怎?这两人有问题?”
“不是。”陶娘子赶紧催促道,“划你船,别东张西望。”
对幼童而言,外面红彤彤,又好玩又奇怪,刚才他还稀里糊涂地在天上“飞”次,虽然腿软但是回过神之后眼睛干脆牢牢地粘在墨鲤身上,此刻见到墨鲤站在船外,接连拂动衣袖(打落箭支)样子也很有趣。
孟戚墨鲤能护住整条船,另外两条船就没这走运,船帮中箭都会引起阵慌乱。
箭头裹东西,撞到木头上立刻爆开,起火。
幸亏斥候对这些意外十分熟悉,知道怎灭火,才没有酿成大祸。
船越行越远,渐渐脱离危险。
孟戚不想幕后之人得意,索性点明道:“你之前都怀疑有第三方搞鬼,如今因为投石机就又不信?”
“可那是荆州驻军方向!”斥候首领眼睛瞪得溜圆。
“就不许别人说服荆王,利用荆州水军,引燃战火?”孟戚扫他眼,将那张布防图隔空丢过去,冷声道,“这东西可能只是个幌子,骗你们上当,荆州那边可能早就通过其他渠道得到布防图。”
斥候首领连忙张开图查看,天色太黑,他越急就越看不清。
直到火光逼近,岸边传来隐隐绰绰人声。
陶娘子为难地看看船上其他人,老妪幼童显然是不可能,孟国师跟他友人年纪也很大,于是陶娘子咬牙准备去拿船桨,却意外地被墨鲤拦住。
“不用。”墨大夫淡淡地说,“可用内劲推动水流。”
陶娘子刚松口气,只见不远处处芦苇荡忽然烧起来。
“来!”
孟戚回身眺望,其他人胆战心惊,恨不得让船插上翅膀,尽快飞出弓箭射程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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