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都没能把“游历”两个字说出来,被逼得卡壳。
孟戚眼都不眨,扬州东面靠海地方,契兄契弟多得是,有什稀奇。
屋内阵死寂。
“咳,恕老朽眼拙。”
有这神来笔搅合,彭大夫心中悲恸平复许多,至少不用再吃护心丹。
即使“孟国师”隐于朝野,养无数门生,掌握他们身家性命,在暗中掌控朝野。楚朝也不会如孟戚所愿那般兴盛,人心各异,更不能始终如,连齐心协力划船都要翻,更何况用手段控制他人。
至于苦心培养门生这条,古往今来跟老师政见不合老师辞官就跳反阵营臣子多去,其中不乏受座师大恩,甚至少年时就受老师教诲人,毕竟连父子都能反目。
这还没算利益相关所致背叛,单单是“政见不合”。
孟戚长长地出口气,脸色还是不好,却总算没继续钻牛角尖。
彭大夫只听到墨鲤说那句话,不知道他们在谈什。
各种缘故没性命,尤其陈朝末年天下大乱,死去人不知几多,盛世太平二十多年后,恶疾忽然集中爆发。”彭大夫在摇曳烛火下缓缓开口。
“是,老师说过,仍有许多病症未曾被发现,只有当人活得久,才能慢慢显现出来。”
墨鲤听秦逯提过,令人感慨。
——盛世爆发恶疾,乱世却没有。
鬼神之说不可信,君王不贤天降灾祸说法更不可取。
他看看身边晚辈,再看墨鲤,无论如何他跟秦神医勉强都算是后继有人,后辈祸福他是管不,只希望他们能安安稳稳地活着罢。
“这是韩大夫幼子,名灿。韩大夫遭遇,你们方才也听……阿灿在衡山派学过十年武功,还是当年韩大夫救治位衡山派内门弟子双亲,才得这份机缘。”
武者这才回过神,愧然道:“可惜不是那块料,没能学到什东西。”
“乡野人家,没什大抱负,也不指望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能身怀内功恶疾难侵,遇事能逃得命,就再好不过。”彭大夫叹息道,“若不在
不过说来说去,应该都是恶疾事。彭大夫多年不谈过往,也无人可说,现在扒拉开伤口,血淋淋地痛,根本无心在意其他。
倒是那位称彭大夫为伯父武者不住地打量孟戚,这里四个人,他跟彭大夫没得说,墨鲤是秦老先生弟子,那这人呢?
“还未请教阁下尊名。”武者阻止彭仙人说灵药村事,警惕地问。
“此乃挚友,同出门……”
“是阿鲤契兄。”
孟戚脸色极为难看,当年他来彭泽时候,恶疾尚未盛行,而爆发之际恰逢楚元帝垂垂老矣,滥杀功臣,朝野动荡根本没人关心“彭泽疫病横行”奏报,南方多瘴疠,每年都有类似奏报,照例减税赈灾就成。朝廷不问不查,地方官也没胆子去看,拖二拖,竟然出现这般后果。
到楚灵帝继位,文武百官都卷入朝野倾轧,哪有人去问民间疾苦。
“不该离开太京,李元泽死后,就该回去……在朝中培养人手,他们谁都活不过,无非是浪费几十年时间……”
孟戚自言自语声音细不可闻,唯有墨鲤,他猛地转头出声惊醒孟戚沉思。
“孟兄,独力不可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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