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不解地说:“为君王者,只要知人善用,无需事事比人优。”
历朝历代有多少状元,皇帝还得必须写出篇比状元更花团锦簇文章吗?
“哼,知人善用,说得容易。”鲍冠勇摆手,冷笑道,“老夫从前乃行伍中人,后来混迹
鲍冠勇哼声,江南三王但凡有个顶用,这会儿他会在这里吗?
袁亭耐着性子说:“师父,矮子里面拔高个,比起荆王自负傲慢,吴王贪得无厌,只是好色无能而已。再说们又不是辅助宁王,当年裘先生不就说,好色有好色好处,今年宠明年扔,宁王有二十多个儿子,挑个能撑大局,总比吴王荆王那边机会大些,如今不正验证裘先生话?宁王十七子,少年有为,文武双全,楚朝大有复兴之望。”
鲍冠勇伸手把药瓶子倒倒,直接吞颗清心平气丸。
袁亭:“……”
他说错什?
当这根筋转过弯,原本没想过事桩桩件件浮上心头,袁亭脸色沉下来。
——他想不明白,眼看宁王即将起兵,师父这是反悔?
师徒两人回到米铺后面小楼,这座木楼附近有五条夹道,寻常进出无碍,旦拉下机簧,共有十八处机关启动。江南多巧匠,鲍冠勇更是风行阁元老,他们在小城里看似只有米铺个据点,实际上后面整条街住全是风行阁人。
袁亭自然不能在外面跟鲍掌柜说那些事,他装作平常模样,看账本处理风行阁里琐事,等更天才吹灯躺下。
半刻钟后,袁亭悄无声息里翻过窗子,闪身钻进隔壁鲍掌柜屋子。
“老人家气性有点大,又有心事,有什话多跟家里晚辈说说,不要动辄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墨鲤没开方子,只给鲍冠勇小瓶慈汇堂清心平气丸。
袁亭将信将疑,又见老爷子难得没吭声,心道不发脾气就行,大不回米铺后再细问。
慈汇堂人将他们送出去时,墨鲤也跟几步。
“有些事就跟病样,是拖不得。”
至于当场吃药给他看?
鲍冠勇长长地吐出口气,怒急伤身,秦神医弟子确实周到,面对装病人都能开出合适药。
“你在风行阁这多年,江南出名俊杰才子你没见过,也听说过。你倒是跟老夫讲讲,宁王十七子算哪根葱?他文武双全,到底是真材实学,还是被人吹捧出来?”
吹捧那是肯定有,可也不是点真才实学都没有,不然捧都捧不起来。
为名利前程可以昧着良心说话,可要是昧太多连良心都找不到,在儒林文坛就没有立足之地。
鲍冠勇果然没有入睡,直坐在凳子前等徒弟。
屋内黑漆漆,又不能点灯,师徒两人谁都没开口,就这定定地看半晌。
唯亮光来自远处慈汇堂。
“师父,你不看好宁王?”袁亭轻声问。
“宁王好色无用,有何可说?”
鲍冠勇身形震,猛地回头,可是墨鲤已经在看后面个被药铺学徒搀扶起来病患。
方才传于耳畔声音细如蚊吶,应该是那位大夫说。
可恍惚间,听着又像是孟戚声音。
鲍掌柜神思不属地被徒弟搀出去。
袁亭不傻,见鲍掌柜这般模样,知道师父真有事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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