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低着头，跟着老僧往里走。
胡大夫要进去，却被内侍拦住
。
“怎
叫个这样年轻
大夫？”宁王不满地问。
胡大夫年过不惑，然而宁王自己也是这个岁数，胡大夫脸色又白，他年轻时候长得不丑，这会灯下看着就让宁王不高兴。
“王上，贵人病势危急，又有老臣跟汪总管在旁，请王上放心。”太医令连忙解释。
太医令头都不敢抬，小心翼翼地说：“启禀王上，这都是城内出名……擅治中风大夫。”
中风？
明辨法师与墨鲤同时皱眉。
“孤爱妃不是中风，是被歹人害！”宁王火冒三丈，抬脚踹翻案几，“否则岂有孤宠何人，何人就会中风道理？那贼子胆大包天，下次是不是要害到孤头上？”
太医令连忙磕首，干巴巴地说：“……几位贵人发病时均是忽然栽倒，头痛欲裂，四肢抽搐，呕吐不止。即使救治及时也会口鼻歪斜，外流涎水，气血逆乱、上犯于脑。脉象跟病症都是中风之相。太医署按照中风治都有缓和效果，说明不管因何而起，发病还是中风。或有其他外因也不
定，民间名医见过中风更多，或许知道原因。”
难道是什罕见毒？
墨鲤沉思之际，那边宁王已然大踏步走过来。
宁王身高八尺，黑面黑髯，瞧着像是沙场猛将，走出去很能唬人。
然而他眼下青黑，目光浑浊，步履虚浮，十足十沉溺酒色面相。
让墨鲤说话，如果宁王继续放纵享乐下去，不出三年身体就要垮，然后病不起。
倾，是跪是坐隔远也看不清。
宁王距离这里还远，他也没心思仔细看这边，兀自挥舞着手臂大发雷霆：“孤养都是废物吗？竟叫人在本王宫中肆无忌惮地残害妃嫔？你们连个原因都找不出？！前年……前年何美人死得不明不白，上个月，对死是谁来着？”
“是刘妃，还有前年死是杜美人，何美人是去年死。”宁王身边内侍低声提醒。
他说得很小声，却被墨鲤听得清二楚。
看着连自己妃妾名字都记不清宁王，墨鲤无言。
宁王皱着眉，最后还是摆手同意，只是
宁王闻言，移目重新审视起墨鲤三人。
明辨法师是出家人，不需要下跪，他镇定地合掌道：“老衲法号明辨，愿为王上分忧。”
不愿意也不行啊，命都在别人手里。
宁王脸色好看些，墨鲤不知道他是真信佛还是假信佛，不过对着僧人确实要好说话些。
“请明辨法师入内诊治。”
墨鲤不相信宫里这些太医看不出来。
是不说，还是不敢说？
墨鲤琢磨着，只听宁王气势汹汹地道：“这就是从外面请来大夫？”
宁王嫌弃地看“老迈无力”墨鲤，抖得像是发羊癫疯胡大夫，不满地哼声。
“看着就是废物！”
既然最早能追溯到前年，看来不是阿芙蓉缘故。
墨鲤揉揉额头，他记得鲍掌柜跟孟戚都说过，宁王好色无能，还生许多儿子。
——该不会牵扯到什宫闱暗斗吧？
可别说宁王后院斗不起来，只要是有人地方，哪怕全是出家人寺庙没准都能为主持之位斗起来。
只是宁王这边太医也不是吃干饭，怎会查不到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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