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看着下首位置上并排坐着两人,再看眼外面撒欢跑着唐小糖,捋着胡须笑。他已经老,活日少日,没有别念想,只想徒弟们平安顺遂地活着。
“小糖,进来背书。”
大徒弟不用操心,就要多盯盯小徒弟。
唐小糖个踉跄,笑容慢慢消失。
***
孟国师可能那时真比较吓人,加上武功太高,没准跟薛庭站在处某位小官还是个孟戚看不惯人,那得到是当然不会是什好眼神。
可惜这件事孟戚自己也回忆不起来,别说薛庭那时身边站谁,就连在哪里遇到过薛庭,孟戚都苦巴巴地摇头。
“毕竟比起孟戚,薛令君更相信你。”秦逯说完后,老脸也是僵,颇有些尴尬。
这算是拿自己声誉给孟戚做担保,加上薛庭对墨鲤赏识跟解,再加上翌日就办文定礼,打得薛庭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时间搞什对策,估计这会儿只想着去找薛珠问明情况。
墨鲤默默垂头,朝秦逯揖。
“占卜”出吉日在两个多月后。
是个极好日子,二月二,龙抬头。
薛庭却感觉不太对,可能是秦逯拿着生辰八字红纸表情奇怪,也可能是秦逯算半天之后宣布这个日子时墨鲤有瞬间诧异,更有可能是孟戚笑得过于轻松惬意,总之肯定有哪里不对!
席间大伙儿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唯有薛令君神思不属。
直吃到日头西落,秦捕快李师爷笑呵呵地准备告辞,薛庭都没找到合理解释。
“哈哈。”孟戚想到唐小糖那瞬间皱成团脸,就觉得有趣。
“小糖平日里很刻苦,只是这两天玩得疯点。”
墨鲤忍不住给小师弟辩解。
出门师兄回来,还带回好吃好玩,马上要过年,家里还摆席面要办喜事,小孩子受到这种热闹氛围感染,自然快活极。秦老先生那声唤,不亚于当头盆冷水。
“小糖没有学武根骨,只能学点强身健体基本功法,所以除学医,可能以后还要跟随薛令君学毒术来防
——都是为他,才让老师这样费神,豁出老脸跟薛令君斗心眼。
他身边孟戚亦拱手作揖,心绪复杂。
他家阿鲤虽然运气很差,但是“出世”就遇到秦老先生,再次“出世”又立刻遇到自己,大概这两次就耗尽所有运气罢。
现在孟戚很不情愿,却要承认秦逯这次,可能比自己那次还要重要。
没有秦逯收养教导,他可能无法获得这样好阿鲤。
仿佛孟戚是个再普通不过名字,楚朝国师也是个平平无奇身份。秦逯神色如常地拱手送客,墨鲤神色如常地送上喜帖,请众人二月时务必再来喝酒。
别人家亲事,真要不解释,薛庭也无法可想。
再者给薛娘子寄去信还没回音,反正今天来这趟已经瞧见不少东西,只是没个头绪罢。薛庭略沉吟,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他们前脚刚走,墨鲤就忍不住道:“竟被老师料中,令君什都没说。”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秦逯拢手入袖,端坐不动,“启行也说,昔年他跟薛令君并无交情,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加上你转述那番话,显然薛令君对孟戚恶感,主要源自太京当年传言,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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