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大脑原因,开始时候,他意识还是模模糊糊,越是近期事情越是想不起来,反而是那些陈旧记忆不停被翻出来。
最初两天,清醒时间很短,后来时间逐渐变长,他眼前也开始出现变化光影。
顾知白花费段时间才记起来,计划进行到最后阶段。
他好像是在车库遇到邵金庭,然后枪声响,当时两个人距离很近,邵金庭就是为杀他而去,所以每次扣动扳机,都没有留丝毫情面。
第枪好像射中胸口,第二枪是小腹,最后枚子弹射入头部,他好像从那以后就失去意识。
他努力睁开双眼,外面好像有着光,又像是被浸染浓墨,让他只能看到些模糊形状,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眼前有什东西遮住光源,他伸出手想要把那东西拉下来,手动,就牵到旁边仪器。
然后他听到有人说:“病人醒,快去叫医生来!”
“医生!医生!”
身边片嘈杂,他可以听到有脚步声,然后有人走过来,给他做简单检查。有人用什东西照照他眼睛,他觉得眼前应该是有刺目光线,他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双目却根本无法聚焦。
他张张嘴巴,想问自己现在在哪里,胸口撕裂般地痛,吐出来却是气音。
顾知白感觉自己睡很久,梦里梦到很多事情,杂乱无章。
他梦到妈妈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点上生日蜡烛;梦到爸爸在满桌子文件中翻找着资料,忙忙碌碌;他梦到夏未知在幽静窗台边反复唱着那首歌;梦到白洛芮张开手掌,手心里有白色花瓣……
然后他意识到,那些人都已经死。
也许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人们死以后,意识就会凝固在自己世界里,无论好人还是坏人,摒除掉切恶念,只留下美好记忆。
然后他感觉到有人抱着他,好像在哭着叫他名字,那人身上味道很好闻,像是栀子花那种清香。
过几天,他才终于可以如常说话。
随后有警方来问他些事情,他们问他问题很杂,关于郑淮安,关于组织,关于他遇袭当晚。
他从警察口中证实郑淮安被捕消息,切应该是顺利。
他早就知道,陆司语那聪明,定会找到那些他留下钥匙,打开那些匣子。
他也逐步把他
“你伤到肺叶,可能暂时发不出声音。”有个声音问他,“眼睛看不清吗?”
他轻轻点点头。
“视神经被积血压迫,随着恢复,可能会逐渐好起来。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咬紧牙,伤口还有些痛,但是能够忍耐。
那个声音又说:“不管怎样,醒过来就是好消息,通知市局那边,还有病人家属。”
他感觉自己耳边好像响着闹钟铃声,可是眼睛睁不开,身体也无法活动,他不想去上学,只想着能够赖会儿床。
他在心里说,“司司,不要吵,哥哥好累,让再多睡会。”
他嘴唇应该是动动,可还是个字也说不出来,连绵不绝痛意像是潮水把他淹没。
好像过很久,他才恢复丝神志,好像是躺在张床上,身边有什滴滴作响。
身体很疼,头也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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