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之后，严肆拿起自己
象棋，随便往棋盘上走
步。
“
也不知道。”严肆认真看着外公，“可能生活上照顾他多些。”
“但很多时候。”严肆笑笑，“比如说梦想，是他带着往前走。”
“梦想啊……”外公似乎是在琢磨棋盘，拿起枚小兵在指尖摩挲着，然后才抬起头，看着严肆时，笑得有些无奈，“都忘——你们都是好孩子，两个全国第啊……”
外公摇摇头：“外公外婆都从来没有做到过这样成绩。”
这件事情，谢执是确定。
外婆放在谢执头顶那只手并没有落下来，看着谢执坚定表情，外婆又笑笑，再次轻拍谢执头。
“当然很好。”外婆说，“看你表情，外婆就知道。”
外婆脚边躺块方正灯光，顺着灯光往里面爬，很容易就爬进扇窗户，临窗，严肆和外公正对块棋盘，杀得难分难解。
是外公把严肆单方面杀得难分难解。
外公外婆再喜欢他，再支持他，再纵容他，能纵容到……谢执喜欢男生这件事情，也被认同吗？
“你觉得能瞒住外婆吗？”外婆声音仍然很平静，“他拍你那
帅，还有你看他眼神……”
外婆叹口气，笑起来：“和外婆当年，看外公眼神，是模样。”
谢执低着头，不敢说话，两只捏成拳头手指甲似乎要掐进肉里，肩膀轻颤。
但下刻，只温柔手放到谢执颤抖头顶上，轻轻地摸摸。
腿，“今天走得累不累，给您敲敲。”
谢执边说，边坐，低头按着外婆大腿，非常轻柔地按摩起来。
“小执。”谢执外婆喊他。
谢执抬起头，不解地看自己外婆。
“还不准备和外婆讲吗？”
严肆安静地听外公说。
“哎。”外公又吞掉严肆个子，把象子拿起来，往旁边，子落在桌面上时，外公忍不住问，“你下得明明比好，为什还要让着呢？”
正琢磨着下步让哪颗严肆眼皮猛地跳，抬头看外公。
外公没看严肆，盯着棋盘，似乎在研究，嘴上却问：“那你在家里，也是这让着小执吗？”
“……”严肆压在象棋上骤然用力，象棋压在棋盘上，棋盘也有轻微震动。
却也只是瞬之间。
“外婆不是怪你。”外婆轻声说，“你长大，你要去地方，要做事情，外婆都不懂。”
谢执忽然想到年之前，外公外婆听说他要考编导，表面什也没说，私下却在网上偷偷摸摸地查资料。
谢执抬起点头，看向外婆眼睛——那确实是很温和。
外婆笑着摇摇头，目光中闪过丝担忧：“但是……他会不会欺负你呢？”
“不会。”谢执猛地抬起头来，肯定道，“他直，直对很好。”
外婆语气既平静，又小声，几乎没有什波澜。
这句话也没有主语，但几乎是瞬间，谢执就知道外婆在说什。
在外婆腿上揉捏手缓缓收回来，谢执两只手捏成拳头，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低下头，像是个做错事情小孩。
“外婆……”谢执也不知道要怎跟外婆讲。
无论怎说，喜欢上个男生，这是离经叛道，是不能被社会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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