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夏意浮出海面，天空还是漆黑
片，没有月，也没有星星，不知道时间。但是身边
海水有明显波动，不是洋流，而是很多迁徙鱼类继续它们旅行。
海水从他额头滚落，水层跟着消退到海面以下。
夏意深深呼吸，带着海水味道空气灌进来，他甚至有些呛咳。
海水温度恰好，大概是十度左右，风也很大，吹得十分舒服，视线所及处没有阻碍。空旷悠远，好像亘古以来就静
偏偏有种已经很久，很久错觉。
每次睁开眼睛，就看见那美丽淡银色鱼尾轻轻在海水中晃动下，自由轻松控制着方向，修长白皙手臂，分开水波与海藻，柔软淡银色长发微微飘曳，拂到自己脸上——隔着水层，夏意应该是没有感觉，就是毫无来由心头动。
以为枯寂毫无生机心灵某处，骤然发现不是这样。
夏意不相信那激烈毫无保留爱情，也无法理解，可是这种熟悉、安心、轻松、快乐情绪，实在很让他深陷。
恍惚间就想这样辈子。
在深海待久
，眼睛对光线适应就很麻烦，塞壬带着夏意用两天时间逐渐穿过温跃层，还专门选夜晚时候接近海面，漆黑无光世界与昏暗夜晚差距果然很大，夏意很清楚能看见周围海水中已经出现各种鱼群，它们方向几乎致，都是往南游。
塞壬稍微靠近，警惕注意着周围。
人鱼是不害怕任何危险，但是现在身边有夏意，夏意应对危机反应速度…好吧，是人类反应速度都不怎样。
【暂时不要散开水层。】塞壬低声叮嘱。
他虽然很想直接碰触夏意，不过丰饶美好海域，同时也意味着凶悍掠食者齐聚，危险太多，人鱼连同鱼尾才有两米模样在海洋中实在算不什
，对其他海洋生物没啥威慑感。
辈子能看见不同而奇妙风光，辈子没有任何必须与人相处烦恼，能睁开眼睛就看见安静而美丽蔚蓝海水，能触碰到塞壬淡银色长发，只有咫尺距离。
原来人总是活在各种各样束缚里，哪怕看着太阳出山强迫自己起床，看见指针到12就让自己睡觉，也是种束缚，名为健康规律束缚。
要是在完全看不见光深海，还不是随意到饿就吃，累就睡？
夏意觉得自己精神从来没这放松过，他觉得自己再不多想些事情，估计醒着也就跟做梦差不多惬意，无所忧虑。
现在，他们用几乎夜时候，边往前游，边靠近海面。
不像阿碧瑟跟尤瑞比亚，那个身形在海水里游动时候，不管什鱼都会惊慌逃窜。
夏意凝视着头顶上游过去成群鲨鱼，默默点头。
他本来是个生活很规律人，性格原因又让切很死板，总是觉得白天游晚上睡觉才是对，可是自从遇到塞壬之后，他们游得速度始终很快，容易疲乏，往往夏意只想闭眼睛休憩下，结果就很莫名其妙睡着，醒来时候往往在塞壬背上，又或者某块岩石或者鲸鱼脊背上。
海水还是样流动着，好像什都没有发生，这种天荒地老安静感忽然间袭上心头，总是让夏意动摇。
明明他认识塞壬，或者来到这个奇妙不可思议海洋世界还没有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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