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张立杰仿佛又回到昨日。
他站在站台边,出门时候,老婆刚刚和他吵完架。因为没有钱,孙子手术非但没得做,还有可能断药。
他起得太早,头都是蒙,他看着赵传文挤入人群之中,站在前排中央,那背影就在地铁边,近在咫尺……
他又想起赵传文和他说话时候,那冷漠嘴脸……
张立杰忍不住攥紧拳头:“昨天早上,坐着地铁上班,到地铁站,遇到赵传文。那时心里是满满恨意……凭什,大家都是人,他家就拆迁
而且他还真是胆大包天,昨天连续杀两个人,晚上竟然还敢在警方眼皮子底下转悠,还好白梦发现其中联系,把他揪出来。
可是细想起来,他也是最熟悉那些老人情况人,他每天给那些孤寡老人们送餐,也许在其中产生恩怨和情绪。
张立杰坐在桌前,他被晒得很黑,头盔处有个明显黑白分界线,审问室灯光下,脸上沟壑越发明显,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几岁:“顾警官,人就这辈子,是行错路。”
顾言琛看着坐在对面中年人,开口道:“你交待下犯罪过程。”
说到这里,张立杰长叹声。
,你能不能给拿点东西挡下,不想吓到孩子。”
顾言琛闻言,没有说话,但还是给他从旁拿个头盔,盖在他手上。
张立杰就用那头盔挡住手铐,看起来他就像是要去上班。
在外面里,家人都在,张立杰和他们告过别。他老伴扭过头去,偷偷抹泪。
走到小孙子面前时,张立杰蹲下身,喊着孙子小名:“轩轩,你别急,爷爷跟着叔叔们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爷爷不在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听爸爸妈妈话。”
“家那个情况你们也看到,辈子任劳任怨,中年失业,做起外卖员,每个月拿着那点工资。可是哪里知道,对于工作,那些老人们却是极其挑剔。送餐迟,他们给打差评,洒汤汁,给差评,商家少放东西,也给这个外卖员差评。每个月工资都会因为他们投诉被扣去些,升职加薪都有影响。”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事,都是他和那些老人摩擦。
“两个月前,下着大雨,赵传文点单外卖,过去时候,骑车摔跤,腿摔肿,全身都湿,食物也撒出去些,问他,给他菜钱。能不能不要投诉,他看眼,接过手里外卖,他说‘这就是你工作,不要你钱,只要饭。’然后他转身走。当时,身体里血都冷。”
说到这里,张立杰握紧双拳。
顾言琛问:“所以你就因为这些摩擦杀他们?”
那小孙子不过是三四岁,双眼睛望着张立杰,他尚不知爷爷到底发生什,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张立杰走出去,没多废话,就和警员们上车。
从上警车开始,张立杰就开始落泪,不住地用手背抹着眼睛。
到市局,被关在审讯室里,张立杰面对那些证据,没有太多辩驳,很快就招供。
在之前,众人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外卖员,竟然就是连续杀害两位老人残忍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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