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玥染正在想着,房门忽然咔哒下开。
沐誉为大步走进来,把包东西丢在桌子上。
他抬起眼来看着,是包玉米。
袋子上写着无机甜玉米,无转基因,玉米有着精致包装,是热。
“给你带,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沐誉为坐在他旁边,邀功道,“还是爸爸对你好吧。”
队员还想说什,历仲南又道:“很快,两三分钟就好。”
然后历仲南转头问他:“想吃什?”
他想想,脑子里想着妈妈,开口说:“玉米,烤玉米。”
历仲南下车会,过片刻回来,塞给他包东西,里面是根煮糯玉米,外加两个茶叶蛋。
历仲南道:“附近没有烤,你将就下吧。”
每当那时候,哑巴娘脸上就会露出难得笑容。
母子两个人白天是不敢吃,怕被别人看到收走,他们晚上躲在被子里,你颗颗地吃着凉掉烤玉米。
玉米甜滋滋,妈妈把最嫩尖儿留给他,咬着时候,甘甜汁水炸开在嘴巴里。
那就是他吃到过最好吃人间美味。
长大以后,他也吃到过这好吃东西,那是他杀人以后,被历队铐着往市局里带。
十月,槟城南栋民宅里。
最近个多月,丁玥染发现,他们直在东躲西藏着,有时候睡到半夜,沐誉为会匆匆叫来司机,敲打他房门,逼着他转换地方。
到后来,雅正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也没有见到阿进。所有人仿佛忽然都失去联系。
丁玥染可以感觉到,这些丧心病狂人们正在走上穷途末路。
秋天是丁玥染最喜欢季节,天气很舒服,既不像是夏天那热,又不像是冬天那冷。
他拿起玉米咬口,这玉米非常寡淡,完全没有小时候记忆里味道,他问:“你有什事要求。又想让做策划?”
他熟悉沐
前面开车队员道:“历队,你对他也太好。他是要去蹲大牢,有吃不错,还谈什将就啊。”
丁玥染低头,默不作声扒拉开塑料袋,用戴着手铐手拿起玉米,咬着吃,那玉米也是特别甜,糯糯,黏牙,而且是热着,比冷冰冰那种烤玉米更软。
他饿极,狼吞虎咽着。
历仲南在旁说:“别烫着。”
他鼻子就酸,那玉米真是人间美味。
走到半路上,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着,那叫声大得让人难以忽略。
历仲南侧头问他:“饿?”
旁边队员劝历仲南:“历队,还有个半小时就到市局,饿也饿不死,这会路上耽误,万出差错……”
他是个杀好几个人重犯,所有队员运送他都提心吊胆,生怕出岔子。
历仲南说:“那也不能直让他饿着,下车给他买点东西。”
而且金秋是收获季节。
此时丁玥染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小时候每到这个时节,他就可以跟着大人们去庄稼地里干活,回来时候可以抽空捡点东西,比如玉米。
把玉米连着壳子包裹着,直接丢到篝火里,二十分钟以后,把玉米用棍子扒拉出来,剥开黑掉外皮,里面玉米就特别甘甜。
他会把烤熟玉米揣到怀里,那些玉米热乎乎,沉甸甸,他偷偷带给母亲:“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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