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崽捧着小脸，趁哥哥看不见，他肆无忌惮打量着哥哥
脸。
哥哥真好看~
高挺鼻梁显出凌厉线条，紧抿薄唇透出几分冷淡，此时他长睫低垂双眸紧闭，安静沉睡模样，倒有点像童话里美人鱼。
“美人鱼”这个词冒出来时，冬崽有点想不懂，他们人鱼族向来凶残好斗，真凶起来连羽人都得退舍三分，怎
会有人赞美他们是“美人鱼”呢。
冬崽忽然凑上去，试探地喊道：“哥哥？”
寒湛抬手，冰冷手指从冬崽眼角拂过，他目光柔和，“很快会好，崽崽不要哭。
冬崽超大声说：“崽崽没哭！”
想起昨晚小人鱼死气沉沉模样，再看到如今神气活泼小人鱼，寒湛心脏不受控制地发软发涨，手指碰
碰冬崽小尾鳍。还好他小人鱼没有出事，是他不够强大，没有保护住他，反而是小人鱼保护他。
“哥哥要好好休息。”冬崽拽着寒湛手，拉他游进小屋里，小手指着石床，语气坚定，“哥哥快睡觉。”
寒湛看眼
副要监督他睡觉小人鱼，老老实实躺在石床上，他闭上眼复又睁开，“哥哥睡不着。”
是天生音乐家。
时间很慢，直到老人去世前，冬崽都是快乐小崽崽。
画面渐渐模糊，宛如光怪陆离梦境，尘封起来记忆终有天会被打开。
醒来时，冬崽小脸带着笑容，他好像做个很高兴梦。
屋里没有哥哥身影，冬崽左右看看，他从贝壳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游出门外，还没看清楚，就落入个怀抱里。
寒湛没有回应。
冬崽小小松口气，他摸着哥哥手臂长撕裂般伤口，苦恼地皱起脸，他低下头，小嘴嘟起，亲亲狰狞伤口，冬崽叹气，“哥哥要快点好起来呀。”
却没看见，寒湛眼睫毛微微颤动几下。
冬崽纠结地皱起小眉头，“那、那崽崽给哥哥唱首摇篮曲吧。”
寒湛微微抬眸，表示疑惑，“摇篮曲是什？”
冬崽歪头想想，“哄崽崽睡觉歌。”他不记得从哪听来词汇，好像刚刚睡醒来后，脑子里多好多东西呢，比如他现在会唱很多首摇篮曲。
冬崽游到寒湛旁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没挨到寒湛肩膀上伤口，他抱起鱼尾巴，轻轻哼出歌曲。
寒湛垂放下来手指，轻敲着床沿。曲调有些奇怪，却异常好听，还很催眠。困意涌上来，寒湛意识渐渐模糊。
低沉声线带着浓重睡意和初醒沙哑，他守在门外夜未眠，天亮时稍稍睡小会，“崽崽醒？”
冬崽惊喜道：“哥哥~”
冬崽欢快摇着小尾巴，没有留意自己小尾鳍正扫在寒湛手臂伤口上。
寒湛眉间轻蹙，不动声色地换另只手抱起小人鱼。
迟钝小人鱼终于发现到什，他从寒湛怀里游出来，张开小手抱住寒湛手臂。看到血淋淋伤口，冬崽眼里浮起雾气，难过得差点掉眼泪，“哥哥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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