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子捋胡须,眯眼满意地瞧着话说开两人,心中又是阵叹息。
出书房,两人路沉默,前后走着。
霍长婴心中盘算着,越想越不是滋味,有自责,也有对萧铎心疼,甚至……还有些欢喜。
等走回霍长婴暂居屋子时,他还为回过神儿来,个没留神便撞上忽然停下萧铎。
霍长婴揉着吃痛鼻尖,抬头却发现萧铎背脊紧绷地背着身,男人侧脸在光影中显出种刚毅英朗,
“可哪知他从此后愈发寡言,发疯似整日练武,前几年前高句丽叛乱,铎儿竟单枪匹马斩杀数十敌军将领,打那之后,他便更加沉默,常常独自对着霍家方向站就是整晚,媒婆上门过几次也被他赶走,,唉……”
“铎儿什都好,便是这脾性太过沉闷,什都憋在心里,”萧老爷子瞪眼垂眸不语萧铎,气道:“今儿要不说出来,他恐怕辈子都不会说。”
萧老爷子话虽未说白,但言下之意霍长婴却明白。
他还为从先前惊骇中回神,乍然听萧铎如此,心头发酸,又责备自己近日来胡思乱想,什少年心易变,什断袖龙阳大忌,难道真缩骨乔装几次女子,便连心也变成女子。
萧铎若是真心,那他还瞻前顾后纠结身后事作甚,堂堂男儿当真连女子都不如,他们在起,便是千难万险,也能起渡。
浮出笑意,就听萧老爷子在他面前站定,叹气道:“娃娃,当年霍家出事,闻讯赶到时就看见这臭小子身是血地抱着你,”
“父亲别说!”萧铎垂在身侧拳头握紧,目光低垂着看着地面,显然是在压抑即将要爆发情绪。
萧老爷子却不理萧铎,见霍长婴欲言又止,便明白他想问什,认真道:“知道你想问霍家事情,但也是爱莫能助。”
霍长婴瞧老国公神情不似作伪,抿抿唇,垂眸不语。
萧老爷子看着霍长婴继续道:“你那时候确然已没呼吸,可铎儿却抱着你死活不撒手,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所有靠近人,满脸是血,显然已经魔障,”
倏忽间,道道光影似乎辩驳成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小世子别扭脸红
恍惚间又想起自己先前所作所为。
他贪恋萧铎温暖,喜欢瞧萧铎窘迫样子,可他没有想过,对自己有这样心思萧铎,面对自己种种挑逗,又是怎样失望和难过。
萧铎不说,他只是善于隐藏情绪。
可没人知道,他心是否在滴血。
想到萧老爷子话,霍长婴就觉得自己狼心狗肺不是东西,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那模样连瞧着都心惊。”他说着眉心显出丝愁色,原本矍铄神情不复。
霍长婴心下惊骇,脱口道:“可……”九年前那晚记忆,他虽想起不少,但是如今他脑海中也只有零星片段。
萧老爷子冲他摇摇头道:“也不知,你如何又从鬼门关走回来,”
“铎儿醒后,便告诉他你已经亡故。本以为铎儿会痛哭场,哪知他知道后不哭不闹,平静几乎可怕,照常饮食起居,以为年是日久,铎儿有心上人,便会忘记,毕竟……”
萧老爷子说着顿下,看向霍长婴,眸中神色复杂,道:“毕竟男子间……总不是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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