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婴只是沉默喝着茶,不去与王皇后对视,也不多话。
“你这孩子,”王皇后微微笑道,“真是同萧铎那孩子有几分相似啊,都说不是家人不进家门,你还真是……”
她说着不知想到什,笑着摇头摇头,也没再继续,而是转言道:“其实,今日本宫传唤你进宫,是为承嘉。”
王皇后说着叹口气,眉宇间愁色仿佛让她又苍老几分,“如今大殷人人笃信本宫佛慈悲,道家式微,可有些事儿,却并非家独大能解决?”
她说着转头看向霍长婴:“你说是也不是?”
见人离开,霍长婴松口气,仔细打量这屋子,发现并没有暗格窥视,便忙换外裳,内里衣服虽也被浸湿,但他恐怕出岔子。
换完衣服,屋外后着宫女便引领着他去前厅,王皇后早已候在那里。
黄金兽头口中缓缓吐出龙涎香,小几上,小火炉温热得冬日里井水,咕嘟嘟冒着热气,水汽和着香气在空气中,袅娜交缠。
霍长婴这才发现,这位宫女五官清淡,几乎让人记不住相貌,恭顺样子有像是能悄无声息隐蔽在任何个角落里不被人发现。
他说不上来是什感觉,但直觉这位宫女并不简单。
王皇后说着话时,面上全是长辈对小辈关切,慈爱沉静,让霍长婴挑不出异样来。
北风吹过,冰凉衣服贴在身上,冷得霍长婴个哆嗦,他想他八成是和这池子八字不合,便也不好拒绝,只得应是。
紫宸宫,含光殿。
今上母后早已薨逝多年,是以,王皇后便是这大殷王朝最最贵得女人,而这象征着尊贵身份得含光殿,却未见多奢华。
如同王皇后,沉静而雍容。
霍长婴不知晓其意,便只低头沉默,王皇后没得到回应,却也不恼,继续说道:“三年前,太子就不知怎得患上怪病,身体天天虚弱
王皇后见他眼睛似有疑惑,便笑笑道:“今日多亏听言,否则不知聂贵妃又要做些什出格事。”
听言,想必便是这位宫女名字,口不能言,便只能听言。
霍长婴听王皇后说“又”字,便知她知晓宫宴那日,想污蔑他和太子便也是聂贵妃,但他不想与这宫中之事有过多牵扯,便只是笑赞声好手艺,便也在不说其他。
听言跪在小几边,低眉顺眼,为两人斟茶,王皇后接过茶盏慢慢抿口,才缓缓开口道:“常姑娘不必紧张,晋国公与王家乃是旧交,他顶下来媳妇,本宫是不会为难。”
说着,她顿顿道:“当年本宫与陛下在民间之时,也是老国公几次相救,才得如今安稳。”
内室,霍长婴正在心里犯愁,面上却依旧要维持应有镇定,可等到服侍他换衣服宫女正欲近身之时,霍长婴仍是免不向后退两步。
王皇后派来服侍他更衣,便是之前口不能言那位引路宫女。
面对霍长婴异样,引路宫女不疑有他,也跟着上前步,伸手便要解霍长婴衣带。
霍长婴忙侧身避开,强自笑笑同那宫女道:“不必劳烦姐姐,常日里不喜人近身伺候,便请姐姐出去,让自个儿换便是。”
闻言,那宫女面上似乎也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恭敬行礼,便低着头退出去,还体贴地为霍长婴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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