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席散场,西突厥使臣也没有再发难,将带来礼物送下,皇帝又赏赐突厥使臣大殷丝绸和茶叶等物资,两方勉强算得是宾主尽欢。
宴席散后,萧铎和长婴回国公府,夜色已深,各个坊门都已落锁,两人却在门口遇见从外回府萧绮罗。
萧绮罗身男子短打骑装,身披红色大氅,手中还拿着马鞭,风尘仆仆模样,不知是从何地归来。
两人同她问好,萧绮罗也只是点点头,唇角勉强扬扬,只是道声回来,便抬步向屋内走去,全然不见平素
“只是个天家面子,”皇上缓缓直起身,念叨着这句话,细长眼中看不出情绪,面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半晌,他才淡淡道声:“好,若那日朕有空,便同梓童前去。”
绣纹广袖下,王皇后握紧手掌松,摊开掌心片赤红,她却像是不知疼痛般,转头看向皇帝温婉笑道:“多谢陛下。”
皇帝拍拍王皇后手背,不再说话,眼睛看着殿下歌舞,却不知再想着什。
而王皇后眼神,却越过青铜灯盏,舞姬们飞舞飘带,落到下位小辈们坐着席位中。
张幻幻,字顿道:“故弄玄虚。”
幻幻触及萧铎冰冷威压眼神,瞬间打个哆嗦,等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相携离开,留下阵永安夜里冰冷空气。
幻幻四处看看,黑夜里紫辰宫,就像随时能吞噬切巨兽般,令人胆寒,她心脏突突直跳,连毛毛都忘炸,溜烟就跑没影子。
这冷天气,她还是乖乖到公主怀里,安静地当个狐狸手捂吧,什国仇家恨,太不适合狐。
宴席之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那里,不苟言笑将军正耐心剔着鱼刺,细白柔滑鱼肉被放在精致小碟上,浇上温热鲜美汤汁,送到长婴手边。
而长婴似乎更加痴迷于眼前美酒,皱眉推推,将军也不恼,也不只说什,看似像是耐心哄几句,而后又夹起碟中鱼肉,亲自夹到长婴嘴边,长婴迷蒙着眼睛看眼,想也不想便吃下。
两人之间动作亲昵自然,好似相处多年老夫老妻般,让人看不出丝毫违和来。
而将这切看在眼里王皇后,眸光微微愕然,片刻后又渐渐流露出丝暖意,可转眼却像是被永安冬夜北风吹散,消失无影。
宴席下,推杯换盏,酒酣耳热,谁也不知道,这奢华宫殿之上,大殷百姓眼中恩爱和谐帝后,却是各怀心思。
那厢相继消失两人,再次回到热闹宴席上,似乎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只有主位之上王皇后,同皇帝敬酒时,不时借着同长袖遮挡打量着两人,温柔沉静眼眸中不知再想些什。
“皇后,皇后?”皇帝叫王皇后两声,眉头皱,而后笑笑问道:“卿在想些什?”
原本在出神王皇后此时回过神来,侧头冲皇帝得体笑道:“臣妾只是在想,萧将军是晋国公家唯儿子,娶又是清河常家人,婚仪那天,不若……”
“皇后想亲自为他们证婚?”皇上凑近些,言点破皇后犹豫。
王皇后笑笑点头道:“臣妾正是此意,早年危难之时晋国公也曾对咱们夫妻有恩,只是个天家面子,皇上想必也不会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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