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婴脚步还未迈出门,就听见王皇后声音传来:“等你同萧将军大婚之时,本宫会同陛下为你们主婚。”不必担忧……
霍长婴只愣片刻,便收敛情绪再拜谢后跟着听言出含光殿。
等长婴走后许久,
殿内,王皇后正坐在小几边,撑着额角正侧头看着手中书册,正背对着他,看不清面上神色,她旁侧小泥炉茶壶正冒着咕噜噜热气。
霍长婴脚步只停顿片刻,便跟随听言去內室换装束。
再出来时,他又变成曾经那个常姑娘,萧家未过门媳妇,同这个紫宸殿,同这个含光殿再没有半分关系。
“娘娘。”
霍长婴冲着王皇后背影缓缓行礼,嗓音刻意放柔宛若女郎。
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这般想着,不知是否是在密室里待太久,他竟然将心里想法说出来,等听见常姑娘轻笑声时,他才满脸通红回过神来。
“殿下,”霍长婴见太子对自己这般不设防模样,面上柔软些许,“这是此次出行所作所为,记下无不详尽,还请殿下务必记牢。”
说着霍长婴捏决,灵力灌入指尖轻轻点在太子额际,无数记忆画面瞬间仿佛汹涌海浪直向太子脑海涌去。
峡谷遇伏、白城围困、亡灵战场、沙漠风,bao……
竟还交给聂贵妃,聂贵妃无德也无宠,陛下并非昏庸帝王,这般作为究竟为何?
而那年长内监眼神讪笑着在两人身上转圈,畏惧太子更怕他身边萧将军,只能默默看着他们将人带走。
霍长婴吩咐手下侍卫将钟琴送去太医院救治,又安抚三皇子两句,便独自人去含光殿,而萧铎则在宫门外等着接今日被王皇后宣入宫常姑娘回家。
傍晚含光殿周身被夕阳镀上层金黄色,仿佛令这个愈发空荡宫殿多几分融融暖意。
“常姑娘!”
王皇后脊背仿佛绷紧片刻,半晌才道:“起来吧,时候不早萧将军想必还在候着你,回家去罢。”
声音如既往清冷,几乎让人听不出其中压抑着情绪。
“是。”
霍长婴敛目垂眸,行礼再拜后便转身向外走。
“……等等。”
无数画面在太子眼前浮现时,等切结束后,他已然泪流满面,沉默着久久不言。
霍长婴犹豫瞬,还是抬手在太子肩膀上安抚地轻轻拍拍,便转身出密室。
他知道太子自小从深宫长大,心性又相对纯良,从未经历过这些残酷现实,那些记忆不是顷刻间便能接受。
可太子要继承皇位,属于上位者杀伐决断他必须得学会。
听言候在密室门外,见他出来便带他到偏殿。
密室里,太子看着同自己容貌相像人,满心欢喜地在步之遥站定,他眼角眉梢都笑意,却又带几分新奇,不住地打量着眼前人,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
“参见殿下!”
太子赶忙扶住要行礼霍长婴,“该是孤感谢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殿下言重。”霍长婴向后退步,便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胳膊从太子手里抽回来。
太子略感失落地握握空荡荡手掌,或许是眼前人对自己救命之恩,又或许是本就相似容貌,他心里对眼前人总有种没来由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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