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主动,等霍长婴反应过来时男人手臂已经紧箍着他,唇
周身寒意与郁结渐渐在这充满市井气空气中消散,霍长婴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萧铎手便直握着他,不用睁开眼也知道那人此时究竟是何种表情。
他在心底叹口气唇角却不由扬起来,路来盘旋在心头烦闷似减轻些许。
他想不出重生原因,猜不透师父哑谜,更理不清前世今生因由。
若是重生必定有其使命存在,他无疑是最失败执行者,路莽莽撞撞,都像是在被道无形力量操控着前行。
但还好,这世身边这个人还在,他们没有在命运磋磨里错过,他们拥有彼此都不再是孤单人。
霍长婴看懂听言手势,瞬间心口五味杂陈仿佛也失言语。
听言叹口气眼中有化不开忧愁,但见他这担忧模样,眼里却似是多丝欣慰,她笑下抬手指指宫门外候着马车。
霍长婴顺着看去,才发现原是萧铎候在那里。
听言见他蹙紧眉头似在看见萧将军瞬间舒展些许,眼中笑意更甚。
见人等候在那里,听言便放下心来,她同霍长婴行礼告别,转身刚要走就听见霍长婴叫住她。
宫道幽长,两侧宫墙上蔓延着潮湿青苔。
霍长婴不紧不慢地跟在听言身侧步之遥位置,他面上神情谨慎,微微低头,做足个未出阁世家女子应有矜持与气度,可思绪却仿佛还停留在方才含光殿。
昔日热闹如斯,如今空荡落寞,仿佛切喧嚣与繁华都在跟随着这座宫殿主人同走向衰败与落寞。
而王皇后……
霍长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薄却坚毅背影,恍惚间似乎与他前世母亲有瞬间重合。
霍长婴睁开眼,侧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正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男人,心中忽然生出些逗弄企图。
如是想着,他抬手在那人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勾下,男人下巴上胡茬微微刺着他手指,却让霍长婴觉得分外安心。
萧铎原本正思索着如今朝堂局势,下巴却忽然被人摸下,那人指腹上熟悉薄茧仿佛猫爪般,在他心口轻轻挠下。
近来,他们日日相对,却不能日日相见。
如今再见,眼前人虽刻意收敛锋芒但面容依旧有**分原来模样,萧铎只觉连日来紧绷神经都在这人笑容里渐渐舒展。
“听言姑姑,”霍长婴叫住她,“皇后娘娘……还多劳烦您照料。”
听言只是笑着摇摇头,冲他微福身行礼便转身离开。
落日余晖渐渐划过这座富丽堂皇宫殿,将其笼入片或明或暗光影里。
霍长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宫门,又如何见到萧铎,等他回过神来已安稳地坐在回晋国公府马车上。
车铃叮铃,永安街上人声时远时近。
“听言姑姑,”
宫门近在咫尺,霍长婴忽然开口叫住听言,“皇后她……她身体可还好?”
听言脚步顿住,背影似是僵片刻才慢慢转过身。
日头西斜,光影打落在幽长宫道上,半光亮半阴暗,落在她身上似将面上神情都淹没在黑暗中。
她抬头看霍长婴眼,犹豫半晌才坚定地摇摇头,指指含光殿方向又做个掩口咳嗽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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