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曾经皇后便斜靠在重重纱幔后,她钗环发髻依旧整洁精致,
“是啊长姐放心,”霍长婴笑着安慰道:“定会照顾好阿铎!”
萧绮罗看着他们不知怎眼睛就有些湿润,“家人好不容易团圆,先皇非要降下道圣旨把阿铎支去守西域,他怎就。”
“绮罗!”
蓝玉上前打断萧绮罗抱怨,看向两人珍重道:“山高路远,多保重。”
因借助霍长婴师父之力,蓝玉得以暂借木偶身行走人间,待到萧绮罗百年后两人再同重入轮回。
新皇正出神,侍候小内监唤多声他才听见,正欲走他却忽然停下,“朕……能当好个皇帝吗?”
小内监从小跟着新皇长大,激灵而谨慎更知其心思,忙笑道:“陛下才登基没多久,朝中政治清明,百姓生活喜乐,陛下当然是个好皇帝。”
新皇闻言却在心里缓缓摇摇头,他知道,眼前这些没有父皇日夜筹谋,殚精竭虑地谋划铲除异己,他不可能如此轻松得享贤名,旁人只道是他谦虚孝顺,只有他心里知道是父皇为他荡平障碍。
日头东升,光芒刺破昏暗照亮料峭飞檐,蓝天如洗,殿前广场空旷而宽阔,天际偶有飞鸟滑过,除此之外只余风声。
新皇负手而立,忽然心中涌起巨大责任感,他要接稳父皇交个他大殷,做个好皇帝。
口气还是又提起来。
这天,要变。
多年后,三皇子已成封地闲王,而他也成为真正掌管封地后宫之人,钟琴才在那装着毒药瓷瓶中找到张蜡封纸条,打开才发现竟是先皇给三皇子留下密诏。
密诏言明,钟琴不杀,则三皇子不诛。
钟琴终于明白孙公公临走时那句话,那是先皇给三皇子线生机,赌便是他不忍心。
霍长婴看向他,微微笑下抱拳道:“姐夫保重。”
赵程将马迁来,大红和追电亲昵地蹭蹭鼻子,“将军,可以出发。”
萧铎和霍长婴正欲上马,忽见人打马疾驰而来,离得近众人才看清竟是内宫侍卫,而他身后不远处跟着同样疾驰而来宫女打扮人,却是直跟在王皇后身边听言。
紫宸宫,含光殿。
殿外艳阳高照,殿内却垂着厚重布帘,将苦涩而厚重药味困在其中,内殿昏暗而安静,只偶尔有灯芯燃尽噼啪声。
*
崇仁坊,晋国公府外。
阿肥趴在念君怀里无声地嚎啕大哭,小念君也是副舍不得模样。
“到那边记得写信回来报平安。”萧绮罗拉着萧铎和霍长婴手殷殷叮嘱着,“听说边境苦寒,长姐给你们做袄子就放在第二个箱子里,还有……”
“长姐,”萧铎打断她,柔声道:“放心。”
若他不忍心,则三皇子得忠心之人,且两人关系暧昧不明,两相牵制之下,三皇子也必定不会再行其母后尘。
先皇铁血手腕,却也为他每个儿子都想好最合适他们道路。
皇帝驾崩,太子登基,紫宸宫换新主人。
已经登基为帝太子站在高处阑干后俯瞰着紫宸宫,巍峨绵延宫殿还笼罩在破晓前短暂黑暗中,勾勒出宏大而雄伟剪影,他视线似乎越过宫殿、穿过层层宫门到永安城大街小巷,商贩叫卖,百姓和乐。
“陛下,该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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