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从来没有说过这重话。但他老,老得头发都全白,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他见过太多人,也笑看过太多虚情假意,可情深至连他都忍不住动容,只有李书意个。吴伯想,若是从来没有为这样李书意说过句话,大概到死那天,他也不会安心吧。
话音落他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所以白敬也就没看见,藏在那笑意后,快要从他眼里漫出来伤心和痛意。
吴伯安排司机送走李书意,然后面无表情地指挥着那些人在家里进出,路过白敬身边时,连视线也没停留下。
白敬叫住他,吴伯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应声,神色间全是疏离。
白敬无奈道:“没想怎样。”
吴伯笑笑不说话,没想怎样就已经让人登堂入室,那想怎样时会是什情形?
和极难看脸色,沉声问:“你昨晚去哪里?“
李书意淡淡道:“去酒吧喝几杯。”
白敬笑,眸底却是片寒意。李书意既然能在昨天那样场合不说声就走,不把他家里长辈放在心上,那他也没必要跟他讲什客气。毕竟他们两人,有所求从来不是他。
白敬不慌不忙地开口:“宁越刚回国,先在这里暂住段。”他语气很淡,并不是在征求李书意意见,说话间带着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
李书意藏在外套下手慢慢握成拳,脸上却漠然道:“好。”
白敬知道在这位看着他长大老人面前什都无所隐藏,淡淡地道出心底想法:“还是想再试试,不跟女人结婚生子,要过辈子,是不是也得找个相知相爱?”
吴伯瞬间心寒得说不出话来。
他家里以前出过事,是李书意用尽手段把他儿子救出来,才没让他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锥心之痛。而平日里,也是这位人人避之不及李先生,在他有什病痛时,第时间注意到,然后请来最好医生为他治疗。这点,连他从小看到大白敬也做不到。
而就算不提这些,他也还记得,三年前李书意被送来时,因伤口几番复发被送去医院抢救样子。
“是个下人,没有资格多说什,只愿少爷将来不会为今天决定后悔。”
白敬本来已经做好李书意纠缠不休准备,他这样干脆态度让白敬心生怀疑,他眯起眼审视李书意,冷声问:“你在打什主意?”
李书意愣住,回过神后突然嗤笑声。他想到昨天那段录音,学着宁越口气问:“只想问个问题,你爱宁越吗?”
白敬不说话,李书意步步走到他面前,笑着道:“如果你爱他,打主意就是要把他弄死。你不爱他,他就是在这里住辈子,也没意见。”说完,他还抬起头直视着白敬问,“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白敬冷眼看着他。
李书意伸手把他有些乱领口理好:“别用这种眼神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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