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怕他咬伤自己,伸手过去捏着他下巴把他脸转回来,让他松口。见唇上印着排齐崭崭齿痕,心疼得皱起眉。
他把李书意手握进手心,沉默半晌,才低声道:“读高中时候,宁越跟告白,说他从小就喜欢。他长得好看,家世也好,人也听话不闹腾,就答应。但也只把这段感情当成学业之余娱乐,开始就跟他说好,两人关系只到毕业为止。”
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这认真态度跟李书意谈及自己过去,李书意起初还不愿理他,听着听着脸上表情也认真起来。
“你也知道,是被爷爷带大。母亲是个有骨气女子,现在想想,或许她也并没有多爱父亲,只是对这段被父辈安排婚姻失望,对自己被摆布人生失望,所以生心结,早早过世……对她印象已经不怎清晰,只是记得她开始跟说,要找个自己真心喜欢人。可是临到终,她又告诉,别去爱任何人,爱会让人很辛苦。”说到这里,白敬自嘲地笑下,“其实直到长大,都没有听懂她这句话。从来都是别人有求于,喜欢,巴结,顶多让觉得厌烦罢。如果不是遇到你,大概这份‘辛苦’,辈
意更是他白敬。罪魁祸首是他,宁越充其量只是个帮凶,他如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像全是宁越使坏,他是个无辜被蒙骗受害者呢?
他问心有愧,所以从来不敢提。
李书意听这话,终于抬起头来,嗤笑声道:“你不爱宁越?所以当初是人家用枪指着你,逼你把他接回家?”他问完,仿佛想起什,脸上是闪而过痛苦,“你想过有多难堪吗?明明是住三年地方,明明是……”“家”这个字,李书意嗫喏着,没有说出口。
“可是却要像贼样,早出晚归躲着你们!每天站在房门口时都在想,如果打开门后你们在里面,该怎办!该做出什表情!说什话!这些你想过吗白敬!”
他说到最后怒睁着眼睛,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是把这久以来直压抑在心底憋屈都发泄出来。是,他做手术前,是跟白敬说过“不怪你”。可是怎会不怪呢,明明知道他最在意什,明明知道他父亲李文卓经历过什,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恶心他,挖开他伤口再把他凌迟遍。
白敬看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愤怒痛苦不断交织着,脸侧到耳根染上层红,连肩膀都在微微发颤……时间只觉得心如刀绞。他不知道原来李书意这耿耿于怀,不知道原来他这在意宁越。这个人以前总是表现出副对什都无所谓样子,哪怕病着也能跟他吵个天翻地覆,甚至还能平静着张脸问他有没有跟宁越在卧室床上做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李书意会这难过。
白敬走上前,停在他床边,开口声音嘶哑:“对不起……是做错。”
话音落,眼前人瞬间红眼眶。
白敬坐下,屈起手指,指背轻轻抚过李书意眼角,接着道:“是太自私自大,是没有早点认清自己对你感情,是辜负你……都是错。”
李书意扭头避开他手指,牙齿用力咬住下嘴唇,拼命吞下喉咙里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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