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如今房子虽小,好歹也算有个落脚处,张泰心里高兴,买面粉做面条吃。自己擀面当然与客店里没点油星伙食不同,又香又劲道,面上又摊个煎得金黄鸡蛋,撒上翠绿葱花,馋得张致口涎直流。并非张致嘴馋,实在是从安城出来后,这路躲藏奔逃,吃多是干粮野菜;进振东城,也没吃上几顿好,外面东西哪里比得上自家做香。张致正待吃,却瞥见张泰那碗只有白花花面条与葱花,并无鸡蛋。
张致心里软,问道:“大哥,怎只有这碗有鸡蛋?”张泰不以为意道:“你这路瘦得厉害,该补补,身强体壮,哪里差颗鸡蛋。”张致立时便明白,他二人囊中羞涩,今日付房钱,又添置这许多东西,哪里还有剩几个钱,张泰自己连鸡蛋也舍不得吃,只给他煎这个。
张致用筷子将那煎蛋分为两半,夹半到张泰碗里,张泰待要躲闪,张致说:“人半,大哥你不吃也不吃。”硬是将鸡蛋夹到张泰碗里,盯着他吃下,才吃自己那半。那鸡蛋煎得金黄喷香,竟是张致从未吃过美味。
饭后,张致抢着洗好碗。张泰在房里忙活着什,等张致收拾好进房看,才知张泰在房里又搭张床,两条凳子,撑着块床板。张致心知张泰是不敢与他同床睡,以免尴尬。但这床板破破烂烂,搭在两条凳子上,万倒怎办?张致不舍他八尺大个子蜷缩在这块小床板上,且他如今心里不知为何,点不介意与张泰同床睡,便道:“大哥,你搭这个干吗?们睡张床便好,这床板如此窄小,你哪能睡得好。”
张泰闻言愣,讷讷道:“床小,挤着你不好。这床板也不窄,自己睡着自在。”张致瞧不见他表情,又说道:“这凳子歪歪斜斜,你翻个身倒怎办?这床不小,睡觉向来老实,不会挤着,你别睡这里,睡不好。”张泰只是反复道不妨事,愣是不松口。
张致莫名烦躁起来,声不吭走到床前。床是屋主留下旧床,不是什好木头,雕工也粗糙得很,依稀看得出来床栏上雕着鸳鸯戏水,想是婚床。既是婚床,自然可容两人歇息,张泰不过是借着挤做借口,张致岂能不知。
房里安静下来,张泰人抖着棉被。灯火昏暗,但张致仍能瞧出他那床棉被与自己这床不同。如今虽是入夏天气,但边塞与安城不同,白日里日头晒得人流汗,夜里却凉得很,得盖薄被。张致摸摸自己这床棉被,蓬松柔软,是新打棉花。又起身去摸张泰那床,心里立即然张泰那床棉被怕是人家当便宜旧棉被。
张致心里又气又急,又酸又软,真不知拿张泰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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