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日日看着张泰,有时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出气。张致藏许多心眼,假做许多举动,都敌不过张泰这个实心眼,恰似小石子投入湖里,丝动静也无。思想来思想去,怕只有当面对着张泰那呆子说清。但张致见到张泰,说些别还好,若要说这事,张嘴犹如被浆糊粘住,通说不出个字来。如此拖拖拉拉,不觉也过两月,转眼便是七夕节。
七夕节多是家中有女子才过这节,张泰张致两个大男人,倒也不相干。但张致着急这几个月,无法可想,这日走在街上,见行人们皆提着各色果子面点,准备拜祭月娘,忽心中有个计较。他何不借着拜祭月娘,准备桌酒菜,是自己可借酒壮胆,今日好不好都把心里想告知张泰;二是若张泰时不信他,便将张泰灌个酩酊大醉,趁醉拉上床。
七夕当日,张泰忙天,浑不知今日是七夕。晚夕到家,见张致摆桌酒菜,整治只烧鹅、尾鲜鱼并各色果子点心,正等着他。张泰诧异:“今天是什日子?怎有酒菜?”张致答:“你日子都过糊涂,今日已是七夕,今年已过半。咱们二人今年前半年日子不好过,如今好,安定,恰巧今日过节,拜月娘,咱们也摆席酒吃。”他说什张泰都好,当下二人坐定。
张致给张泰盛碗面,道:“你先吃点面,填填肚子,别只吃酒,伤胃。”张泰笑呵呵接,两三口就吃净。张致便开始寻着由头劝张泰喝酒,会说今日过节,该给大哥敬酒;会说他张致有今日,该感谢大哥,又敬酒。如此连吃二十杯,张泰吃得脸都红,张致脸倒还白白。张泰摆手道:“不可再吃,明日还得早起做事。”张致道:“明日就歇息他日又如何?从到这振东城,也有两三个月,大哥你没日休息。说到底,还是对不起你,连累你这般辛苦。”说罢,垂眼不作声。
张泰见他这样,急,道:“好好,怎又扯到这上头去?歇息就歇息,再不要说对不起谁这话。”张致抬眼道:“怎不能说?本就是事实。你原本好好份家当,有铺子有钱财,吃连累,都抛撒得干干净净。这等恩情,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不敢忘。自离家,再没人对这般好过。”张泰道:“你是结拜兄弟,本该如此。”张致故意道:“便是兄弟,也没见有大哥你待如此好。”说罢,又劝起张泰酒来。张泰被他说得心慌慌,杯接杯,不觉将壶酒都吃光,直吃得晕晕然。张致见张泰已有八分醉意,拿灯盏低声道:“大哥,到屋里去,帮你捏捏肩膀。”张致这晚也吃许多酒,双颊微红,荧荧灯火下,眉目如画,直把张泰看得都痴。张致看他表情,便知他心事,心里不由软,拉起张泰手,将他牵到里间自己床上坐好。
张致心中打鼓也似,脱张泰上衣,倒点药油在自己手心里,搓热,再按捏张泰肩膀。触手只觉张泰浑身火烧似热,忙问道:“大哥,你如何身上火烧也似?”再去看张泰,只见张泰紧抿着嘴,不发语。张致心中霎时明,知张泰恐怕已是情潮涌动。若不是心中对他有意,哪里会这般容易动欲念。饶是如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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