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张泰离振东城后,张致照常在街上摆着写字摊子,私下仍托王经纪帮忙打听,王经纪果打听到有铺子要招会写字会算账先生,说是城内家布铺账房先生老,眼花手抖,便要找人来帮着算账记账。王经纪举荐张致,与人说好月两五钱银子,张致便当起账房先生,不再摆写字摊子。待得到五月,有户人家随亲戚上京城里做生意,要将振东城内房子卖,找上王经纪。屋主着急动身启程,三间屋子带铺面只要六十两银子。张致得知,咬咬牙,想着有张泰留下二十两银子,又再三央求布铺掌柜,先支取十五两银子,又找保人跟王经纪借二十两,加上积攒银子,硬是凑够六十两,典下这所房屋。
张泰如此这般,思绪万千,在没人住破屋子里瘫坐着,竟从白日坐到黑夜。他两顿没吃,也不觉饿,只觉心灰意冷,毫无盼望。
黑漆漆中,院门响声,有人走进来。张泰神思恍惚,哪里能听到。来人打着灯笼,进屋后,提着灯笼照照张泰。张泰不知来人是谁,也懒得理会,来人却冷冷问道:“你这是做甚?”
这声有如晴天响雷,下炸醒张泰。张泰抬起头来,提着灯笼不是张致是谁!张泰时说不出话来,待要问他搬哪里去,又不敢开口问。
两人半日不言语,许久张致才开口:“你找不着,这屋子又没人住,你就不晓得找间壁吴婆子打听打听?不晓得找王经纪打听打听?就这傻愣愣地坐半日,心里只认定卷你银子跑。”
张泰摇头:“、……”却说不出口,他不是以为张致卷他银子,他只是以为张致走,或许成亲,或许不愿再与他不清不楚过下去。
张致说不出自己是气愤,还是委屈,只觉心底凉凉,个字也不想多说,拔脚就往外走。张泰见他要走,赶紧问道:“你去哪?”张致不理他,张泰背上行装,紧跟在张致身后,又问道:“你去哪?你搬走?给你带好多东西,、帮你背过去……”说到最后字,已是声如蚊讷,只怕张致嫌弃他,不让他跟过去。
张致停住脚步,气得直发抖,待要开口,又觉徒劳,仍继续大步往前。张泰见他并未开口拦阻,赶紧跟上去。
张致奔走日。先是大清早就醒,急急吃饭便把屋子里里外外擦洗遍,想着张泰见着干干净净新屋子该高兴极。他们两个日思夜想,无非就是典所屋子住,如今有自己屋子,张泰不晓得该高兴成甚样。
紧跟着又上街去买菜买肉,回来烧热水,把只硕大猪腿拔毛洗涮干净,加八角大料,烧柴火在灶上炖着。又整治尾鲜鱼,做碗鲜鲜鱼汤,并碟子青菜,擀面条,单等着张泰回来。
只是左等右等,白等不来,桌酒菜都凉,看看天都快黑,便出门到商铺里去打听,人家都说商队早早就到,众伙计领银子,早就归家去。张致心里着急,怕张泰回去自己不在,又赶回去,仍是没人。他又往王经纪家去打听,张泰也不在那,且王经纪说,同行伙计老早就到家,还上门与他说话来着。张致心里想,张泰本就老实,有时还犯傻,不会还在旧屋子那里等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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