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应声,觉得有点无奈。这人到底是多没心没肺,仓皇出逃远走异国他乡也许终生无法回归故土,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睡觉?
不过傻点也好,枕着票子当他风流纨绔陶小公子,挺好。
沈琛盯着雾蒙蒙前路,不自觉露点笑。手上破碎腕表指出清晰时间,他突然有点松口气感觉。
可能是众叛亲离下多点无所畏惧,他已经把手上所有能调动钱全打进陶恂户头里,后座放着手提箱用报纸包好现钱,路上得用现钱地方也不少。
穷途末路,他对这个直瞧不上眼草包纨绔竹马倒有点感动。
——唯有陶恂是个例外。
陶恂是陶家最小个儿子,自小千娇百宠蜜罐子里长大人,却偏偏喜欢死皮赖脸跟在沈琛身后,不论沈琛说什都对,不论沈琛做什也都鼎力支持。
外边人都骂陶小公子脑子有病,温和慈爱脸看多就爱看人甩冷脸子,专门凑上去找虐——欠抽。
陶恂是个十足纨绔,但家世摆在哪儿也没人敢怠慢。
沈琛不论是创业还是发家都是有借过陶恂势,但实话说,他内心里并不十分瞧上这个肚子里没几两货纨绔。
简单包扎下伤口,像是累极靠在座椅背上喘息。
山路十八弯,终于在又个急转弯后陶恂顺利摔向沈琛。额头磕在沈琛消瘦肩胛骨上有点疼,他把头往上抬抬又有气无力垂下来。
“靠会儿哈!”话说倒还是漫不经心,呼吸却放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谁似。
沈琛不大喜欢别人靠近,忍不住小幅度动下,见陶恂还往上靠,终于忍不住问句:“你伤腰?”
陶恂噎下,哭笑不得,半响摇摇头:“没,就是累,借你肩膀靠会儿呗,咱俩这十多年交情,等会儿上船那可就是天涯永隔。”
陶恂歪在沈琛肩膀上,慢慢放缓呼吸。
挺值
——他其实,瞧不上陶恂。
但也就是这个他瞧不上陶恂,会在他得罪楚俞后为他奔走为他花钱,为他不顾脸面拉关系求人,甚至在最后,连沈家都为自保不认他这个儿子时候,还跑出来为他顶罪。
真是,真心都被狗吃。
沈琛偏头看眼陶恂,那张万古不变冷脸上表情已经算得上温和:“在那边都给你安排好,钱备足,你过去别委屈自己,该怎玩还怎玩,陶老爷子嘴上说狠,可实际上也在为你暗中打点,只要你自己不乱来就不会出事。”
“嗯。”陶恂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应声,打个哈欠,“琛哥,这会儿离到码头还有个多小时,靠着你肩膀睡会儿啊,到叫。”
这个词有点像天人永隔,沈琛皱下眉头,没说话。
他跟陶恂是青梅竹马交情,从小个院子里长大,个冷漠个张狂但关系好不得,后来长大就出来起当祸害,年轻气盛仗着家世雄厚做事也都疯很,久而久之外边人都说他俩是狼狈为*蛇鼠窝,传很玄乎但他俩关系也确实铁。
铁?
沈琛嘴角不自觉绷绷。
沈琛在沈家不受待见,从小不论在外边还是在沈家内部总是低人头,再加上他为人冷漠孤僻,这些年几乎没什玩来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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