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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放下手机时候采访刚刚录完,昨天淋着雨跑半夜,然后又在警察局呆半夜,自然是没有睡好,连续两天这熬着,哪怕是再身体再好人也是受不住。
手指在屏幕上匆匆点两下,他才发觉自己是下意识想打给陶恂。
——不论什时候,哪怕是凌晨三四点,只要他个电话打过去,陶恂总能随叫随到。
他竟已经养成习惯。
记者是早联系好,采访开始时候小郭刚刚好打电话过来。
“陶副总已经退烧,刚刚量体温,已经三十七度九,只是还在说胡话,不过已经没之前那严重。”
沈琛站在窗边,右手搭在窗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根烟,没点燃,就是单纯拿着,目光落进外间浩浩荡荡长风里,里面采访他不能出声,所以最多也就是嗯声。
小郭尽职尽责报告着,老板不挂电话他也不敢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刚刚有电话打过来,好、好像是陶总父亲。”
——陶副总手机,他没敢碰。
重要数据。”
沈琛站在窗前,始终只是用陈述语气说话,可能是因为天生如此,使他哪怕只是安静站在那里,给人感觉都是冷漠。
“开始您激烈反对时候他们并不十分反对,那是因为他们还需要您来抬价,旦您触及到他们最根本利益,那就又是另回事,刘宝同和刘值在您昏迷时间里已经拿到房产证,昨天还在因为拆迁款分配争吵,最后决定三七分。”
“总有些人幻想着夜,bao富,恰好拆迁就是个这样机会,但夜,bao富又能持续多久?若是抱着这种心态不思上进,千金散尽也是容易事,您觉得是不是?”
他说话声音冷,虽是询问语气,嘴角却是掀起抹薄冷弧度。
——但此刻陶恂还在发烧。
沈琛把手机放回兜里,
沈琛又嗯声,就是没有挂断意思。
他只能事无巨细报告清楚,就连陶副总喝几口水都汇报,十五分钟后终于得到解放,沈琛大发慈悲挂电话。
小郭坐在沙发上,背后都是冷汗,他不聪明,做人做事都笨,但他看出来,老板不待见他,是那种从第眼看见厌弃,他本来胆子就不大,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畏畏缩缩。
——但公司工资丰厚,是他毕业能找到最好工作,而且,老板和陶副总人都挺好。
老板不说话时候太吓人,小郭吞擦擦额头冷汗,得定个闹钟,陶副总六点时候要再量次体温,如果又烧起来就得去医院。
老人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出不来声音,只能看见枯瘦脸颊和青筋,bao起微微颤抖手,痛苦至极。
沈琛接着道:“确是想拆迁后将那里重新规划重建,但如今却并不愿意让他们拿到钱,毕竟名誉是无价——可以放弃拆迁那座房子,相信您是懂意思。”
沈琛略抬起头,波澜不惊:“——刘宝同已经答应,如果您不愿意,明天就只能看见老房废墟。”
在老人重病时候说这些诛心之言确实是残忍,沈琛脸上没有什表情,他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他原本就不是什仁慈之人,也觉得有些人并不值得旁人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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