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恂——”
他声音出来陶恂下意识就绷紧脊背——完,他又尽做蠢事,乱说话就算,还没经琛哥同意就答应爷爷注资。
他等许久,才等到句。
“知道。”
这句没头没尾,陶恂手松,没反应过来:“琛哥,你说什?”
“跟你块去。”他衣裳花哨,哪怕是正装都能穿出花样来,看着倒是挺贴身就是领带那里翻不过来,折在起,弄半天也没弄出来。
沈琛见不得他那蠢样,走过去给他把领带往外松松:“你跟着出去干什?”
沈琛离他近,陶恂就不敢说话,他身上有股极淡烟草味,混合着些冷意,大概夜里点烟,又在窗口站多时。
沈琛手探过来时候他有瞬间僵硬,半响没说出话来,许久才硬生生憋出句:“爸让去看看他。”
沈琛看他眼,没揭穿。
偌大个企业,内部纷争不断,到底不是言堂,你这样会叫伯父难做。”
——陶恂纨绔名声在外,开后门难免被人诟病,更何况他这次需要是不是什小数目,陶氏身家庞大,但大多是在外固产,时之间拿出这多流动资金其实也不是轻松。
这样事他上辈子不是没做过,陶恂蠢,他心黑,这样利用陶恂不是回两回,后来陶恂恶名昭彰他不是没有功劳。
若说上辈子,是他亲眼看着甚至推着陶恂走进那条不能回头路,而他直冷眼旁观,直到最后——
所以,他不是来再次重蹈覆辙。
沈琛转头看他,眼前人已经不再是当年头发服帖在耳际,脸青涩稚嫩小少爷,头嚣张黄毛,精致眉眼里镌刻进浮华味道,身上带着些纸醉金迷风流贵气,纨绔嚣张没脑子,但即便这样多年过去,陶恂对他,却是从没有任何坏心。
他能对所有人颐指气使,唯独肯对他低下头。
沈琛突然极浅勾下嘴角,修长手指紧紧方向盘,语气却是松缓,极轻:“知道那不是施舍,是自己,那时候没想过来。”
——年少沈琛是什样,他自己知道,无数所谓
深秋天冷厉害,陶恂感冒没好全,下电梯时候都还在咳嗽。
他这人没啥优点,就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沈琛洁癖严重,还知道走远点,不招人嫌,而且方才他自作主张,已经答应爷爷,谁知道这事儿等会儿他爸万说漏嘴,琛哥不肯接怎办?
沈琛听微微皱眉,这时候已经开冬,大概过不多久就要下雪,空气干冷寒气入骨,他有瞬间想把陶恂轰回去呆着,别跟着出来。
车上空调开颇高,陶恂座在副驾驶上,抱卷纸努力缩小自己咳嗽出声存在感。
车开半堵车,看着时半会是走不路,沈琛握着方向盘,终于开口。
——但他确实缺这笔钱。
“你在这儿呆着,去伯父公司趟。”他缺这笔钱,但并不打算就这把钱弄到手。
陶恂喝小口,把水杯攥有点紧,手心里是温度是滚烫:“是想尽量帮上你点是点”
——再者,事儿开始就是他惹。
沈琛往外步子微微顿,没说话,换好衣裳出来时陶恂也已经把前天那件皱皱巴巴西装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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