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按按眉心,无奈:“下次记得别摔手机。”
林舒现在还在医院,陶恂也是真着急,先前急疯摔手机,现在不知道情况,沈琛这转移话题手法并不高明,但挡不住关心则乱。
——刚才那事儿就这样举重若轻揭过去。
剩下路还算得上顺利,堵将近个小时车,到医院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暮色低垂,冬日里寒风凛冽,医院里算不上安静,经历生老病死场所悲喜也不过转瞬之间。
许巍在外面等着接他们,看得出来在外面站有会儿,脸上很难看,医院里不能抽烟,因此他手里烟没点火,只是捻稀烂,看见陶恂从夜色里赶过来身影,脸上神色才勉强缓和些,把烟头扔进旁边垃圾桶里,没说话,只是向前带路。
沈琛是怎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让琛哥在他面前露出情绪失控时候,已经很不容易。
沈琛静默好会儿才睁开眼,方才还激烈动荡情绪已经完全收敛,眼中又是与平常别无二致锋锐冷静,就好像刚才切都是个错觉。
——他有张伪装近乎完美外表,只在接近生死时泄漏出丝,然后迅速收回不留痕迹。
只有仍然抓住陶恂手留下些许痕迹。
刚才那瞬他用力力气才遏制住自己,此刻骤然松开时候才发觉手上用力过重,陡然松开时陶恂手抖下,却没出声。
背上,按他以往性格是绝不可能允许有人在这个时候靠近他。
他没睁开眼,手上却陡然用力,像是条件反射样反客为主,把那只手紧紧压在座椅扶手上,掌心朝下,五指收拢——是个凶狠掌控退无可退姿势。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他积压在心里,那点像是冲破牢笼恐惧。
没有人对死亡毫不在意,哪怕他早已死过次。
死亡对他来说是笼罩在头顶阴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仍然沉在那片无尽海域里,从未出来。
林舒病房在七楼,电梯上行时候气氛莫名有些压抑,许巍身上股子烟草味,像是硝烟余烬味道,陶恂率先开口,问句怎样,许巍喉结动动,半响摇摇头:“不太好。”
沈琛大概就知道是什情况,孩子没保住其实还是次要,章宿那样混球,林家说
沈琛将将松开手顿下,刚想折回去,陶恂已经自觉把手缩回去。
“琛哥,没事吧?不然换来开。”
沈琛那样克制人,情绪少有失控,陶恂虽然不会多问,但担心还是难免。
“没事儿,”沈琛把目光从陶恂胳膊上移回来,重新摸上方向盘:“林舒是在第三医院?”
陶恂突然有点不太确定:“应该是”
或者是更久之前,在那个下着大雨黑夜里
陶恂就直被他压着手掌按在座椅上,整条手臂都绷在那里,分毫不敢动弹,良久,直等到沈琛呼吸趋于平静,才试探着又喊声:“琛哥?”
他不知道是哪里触碰到沈琛不能触碰东西,但这个时候他不能问。
他隐约能感觉到沈琛心里藏着许多事,关于生死,关于曾经或者过去,但沈琛不说,他也就不问。
哪怕他对所有事无所知,但是这时候是他在琛哥身边,这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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