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对视眼,立刻就明白现在这尴尬处境。
最后还是陶恂哆哆嗦嗦打电话给许魏。
许四公子刚刚守完岁才睡下就被吵醒,在电话里操着口脏话问候陶少爷祖宗十八代,终于清醒少许,然后幸灾乐祸同时觉得陶公子是不是又病,不然干嘛新年发疯?
“大冬天你不出去跑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沈少以前在国外你过年不着家跑就算——人今年不是回来吗?你去兴义干嘛?什破地方,听都没听说过。”
陶恂没听他说完,稍稍挪开两步不让沈琛听见,边冷瑟瑟发抖边骂:“别扯这些有没,大半夜,琛哥还在旁边,你赶紧给找个人过来。”
陶恂沉默会儿不自觉放轻呼吸,擦干水渍才直起身来,身边人呼吸均匀而清浅,微阖眼下满是疲惫阴影,青年静默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靠在他身边,与肩膀仅寸之隔。
距离上次听见这句新年祝福已有五年之久,他性格懒散,过年不耐烦跟着长辈们去见那些所谓叔叔伯伯,大多数还是在外面跟群二代混,唯有每年礼节性去沈家时候最积极,新年,年之终年之始,他以为这个人总不该那样无情。
后来才发觉自己确实想有点多,第年说是学业,第二年说是工作,第三年则是事业,总而言之就是再未踏足故土步,连所有联系方式都是片空白。
今年过年听许魏说他买机票准备走时候,他颗心几乎是卡在嗓子眼。
五年前他未曾来得及,至少现在来得及。
掌心温度。
“回家。”
他听见身边人这样说道。
语气是波澜不惊,但他隐约听见丝不同寻常细微波动,放松且慵懒。
陶恂不由怔,却明智选择沉默,有些事琛哥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自己陪在他身边也就是。
“有病啊?大过年谁特没事半夜去机场接你,沈琛是给
——幸好来得及。
——
飞机在凌晨四点到达机场,两位连个包都没提公子哥站在兴义机场吹着冷风,在新年第天凌晨思考人生。
兴义比之首都还是暖和不少,这个季节也在下雪,只是没有首都那样纷纷扬扬,只是落着零星雪花,凌晨四点周围片漆黑,机场外都是等待着家人团聚车辆,这个城市对于他们两个都算得上陌生,或者说,无亲无故,根本不会有人赶来接他们。
沈琛性格里面雷厉风行成分不少,但也会计划稳妥,这次却因为新年气氛没想过那多,到地方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沈琛略略给他擦擦湿透额头,陶少爷就已经开始得寸进尺把头往前凑,沈琛瞥他小动作眼,把剩下湿巾推到他手边:“自己擦。”
声音慵懒而随意,倒并没什不悦成分。
陶少爷啧声,还是自己接过来,不顾形象低头规整裤脚时候只手落在他微湿发上,默默,揉下,声音带着夜色里隐约温和。
“陶恂,新年快乐。”
沈琛揉完狗头就闭上眼,紧赶慢赶赶完工作,又挤差点成饼,这会儿铁人也该休息——不知为什看见陶恂那刻起就觉得有些困倦,大约是知道身边有人在,不必时时刻刻绷着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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