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他藏在袖里左手松开又紧握,指甲陷入血肉,个人独自沉入深海恐惧几乎将他淹没,对掌心传来疼痛恍若未觉。
当真是,好久不见。
这场应付长久,他演技上好,哪怕心里尽是阴霾,面上依然能装出温良谦和,若是不知道人来看,倒确实是和沈昌民个模子里刻出来,连假笑弧度都相差无几。
当真是好副父慈子孝闹剧。
离开时是他和李渡出去送别,脸上始终保持着弧度完美微笑,直到所有人都走干净,才终于无视沈昌民苛责目光稳步上楼关门,脸上面具在瞬间分崩离析。
手机在手里转两圈,敲下个字:“好。”
敲完就听见匆匆忙忙脚步声,阿姨脚步在门边刚欲敲门瞬间他推开门,看向楼下。
沈昌民微微露出个笑来,眼底微光温和:“小琛,还不快下来?”
冬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三楼青年身上,像是给他打层蜡,从毛衣里探出手落在栏杆上,骨节分明而修长,由下往上看时能看见他被阳光修饰柔和许多五官轮廓,锋利眼底有瞬惊色。
客厅坐着另外两位,其实都算不上陌生面孔。
开腊梅,身为秘书李渡正在修剪花枝,走廊上有阿姨在仔细打扫,看得出来确实是有客人要来样子。
——而且恐怕身份比沈昌民还要高些,不然不会如此重视。
他自从回来就直是住在外面,并没有在沈家住过,自然也没有留下任何衣裳,所以等不过片刻便有阿姨上来送整套衣裳。
高领毛衣和件崭新风衣,搭配着黑色衣裤,样式简单大方,但料子入手就知道不是便宜东西,因为是在家里没有准备正装,但也可以看得出来用心。
他上辈子算不上有出息,自己在外面虽然也有打拼,但到底上不得台面,沈家就算是有什事也轮不到他知道。
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沈昌民是怎样走上仕途,唯有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沈昌民文人出身,做学术研究起
上辈子他败涂地,陶恂为他险些锒铛入狱,甚至到最后穷途末路被堵死在码头,这两位都算得上居功至伟。
他大概终于清楚这次相见是为什,原来变故发生这样早,在前世他还无所知情况下,暗地里就已经开始暗涛汹涌。
——可笑他那时候竟还什都不知道。
青年惊诧片刻后转身下楼,脚步沉稳不慌不忙,背衬着阳光步步拾阶而下,像是步步把从前那些噩梦踩粉碎。
青年伸出骨节分明右手,露出疏离而温雅微笑,礼数周全而得体:“伯父好。”
有些事,果然还是在无声无息发生变化。
站在门口沈昌民似有所觉抬起头,然而目光却只接触到紧闭窗户,似乎有人影闪而逝,又似乎只是错觉。
路风雪严寒,沈琛洗个热水澡,身上终于有两分暖意,换衣服时候才有时间拿手机过来看眼,果然有消息。
琛哥,小丫头满月酒你过来吗?最近几天可能都得待在家里,到时候过来接你——陶恂。
陶家满月酒,就是为表面功夫,该去个都少不,他不管是跟着沈家还是代表自己公司,都是少不应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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