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虽然也玩开,但从来没那疯,平时也就随着群纨绔子弟搂搂抱抱,最多衣裳是蹭点口红印子,身边经常跟几个面嫩男孩上手笑笑,却没真出格。
那时候陶恂年纪小,直在外面玩时候其实偷觑过他,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在试探着他对同性恋态度,发现他皱眉后有时候能喝酒把自己灌成烂泥。
他于是居高临下看着他堕落,不肯伸出手去拉把。
不,以前或许是拉过,陶恂作死作过头毕竟影响不好,然后给他错误讯息,觉得只有自己作死时候沈琛才能对他展露出关心。
这想法放这辈子其实不错,放上辈子就是真正真正遥愚不可及。
突然觉得有些汹涌无力,哪怕重活次也是样,跟陶家沈家这样庞然大物比起来,他如今混再怎风生水起也不过只是小打小闹。
他原本以为沈家准备培养小辈,其实生出过借势而上心思,所以才能滴水不漏应付着那些事,但如今看来,确实是准备培养他,前提是他能接受家里安排联姻。
有付出才有回报,世界本来如此公平。
他其实内里跟沈昌民相差无几,精致利己主义者,如果是上辈子为现如今利益他肯定会答应——不择手段拿到自己想要东西,付出切也在所不惜。
——大不相敬如冰而已。
关上车门时候他抬头看眼沈宅,在灯光下轮廓冷峻又孤冷,看不出来丝毫暖意。
他有点想回家。
车速于是不自觉加快,凌晨点多到家,比起他平时作息其实相差无几,回家是回事睡着又是回事,不能放在起讨论。
沈家房子太空旷冷清,相比之下他屋子反而多两分人气,进去时候少见看见有灯,里面开暖气,热气扑面而来。
陶恂趴在沙发上,米八青年不得已微微蜷缩起来,两腿微曲,膝盖向上,身上没盖被子,很显然是准备等着他,结果没熬住,睡着。
沈琛对任何人都吝于关心,他只是对他身上利用价值感兴趣——自然,他那时候完全没想过陶恂对他有那方面想法,不然别说利用,他拿脚踹开还差不多。
后来他因为事业选择过联姻,是沈昌民意思,也确实适合,没有如今周家家世好,但对那时候没资历还背着私生子青年来说,无疑是最好选择。
他偶尔觉得沈昌民似乎在将他推上他自己曾经走过老路。
他如果答应,接下来就是大好前程青云直上,能够真正触及到最核心那条利益链条。
到时候他可以享受那个地位所能带来切,如果突然哪天不想活,也能鱼死网破把所有人都往死里咬。
——但不管怎样,陶恂恐怕都会发疯。
他终于记起来当初陶恂是什时候开始堕落——从他答应联姻开始。
——手里还攥着他给钥匙。
沈琛坐在他身边,解下围巾放好,打量青年看眼青年脸上擦伤,眼角下面点,不多大块,因为天生冷白皮,看着扎眼很。
他拿手碰下,睡梦中人微不可察动动。
于是收回手,径直从口袋里拿出根烟来。
大概是能确定这段时间是被陶家关起来,不然不可能安分得住,为跑出来还是受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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