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说他也是个身高米八男人,压两三个小时竟然没被踹下去,他自己心里倒先过意不去。
沈琛脚步微微顿,心说早干什去,面上却没什表情,只是看眼手上腕表,思衬着是该回公司还是回家好好整理下。
——山里没有浴室,最多就是木盆热水,他总觉得身上不太舒服。
陶恂没有丝毫想开口架势,跟在他身边副无所谓样子,也就眨巴着眼看着他不敢说话。
——像是根本无事可做。
飞机在万米高空,窗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身边人身上,他只穿身休闲衬衫,身上有着锦衣玉食养出来贵气,睡着时候眉眼舒展毫不设防,带着些慵懒暖意。
沈琛看怔,手不自觉轻轻落在他发上,刚好感受到阳光明媚温度,温热却不伤人,那刻,他冷硬多年心脏像是被什填满,破开外面坚硬外壳,感受到身边人无意识依恋。
他想,以他冷漠薄情,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遇见比陶恂对他更好人,也不会遇见比陶恂更让他信任人。
他清楚明白着陶恂心思,哪怕这人怂根本不敢开口,就只敢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看这多年也没敢真伸出爪子做点什。
他开始重生是指望着陶恂能走上正轨,娶妻生子生平安,可走到如今,命运还是难免发生偏差。
到敢往他身上骑人现在规规矩矩缩在边,安静跟个什似,两只手插在兜里,更衬得身姿颀长,只敢拿眼睛余光偷偷瞧他两眼。
——他不能毁陶恂。
所以这场联姻他就绝不可能答应,至于是不是便宜沈丛就不是他所能决定。
这世上得失总是平衡,他不可能既想照顾着陶恂又还想要帆风顺未来。
可能是先前爬山,回去坐飞机时候陶恂有点困倦,拿手撑额头会儿。
事实上他绝对算不上闲,
想到这里,向冷情人都难免勾下嘴角,慢慢伸出手去摸摸靠在他肩上人,被暖和阳光晃咪下眼。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首都降落,沈琛叫醒睡正熟人,声音带着点舒适慵懒:“到,准备走。”
刚刚睡醒人有点呆,脸上因为熟睡蹭出道红印子,没太清醒迷迷糊糊跟着他走下飞机,过好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琛哥,没压着你吧?”
忐忑不安。
后来睡着就更得寸进尺歪上他肩膀,特别自然而然,就感觉肩上多点重量,再抬头时候就是人歪过来脑袋。
沈琛端着咖啡手顿,眼皮朝他那边掀掀,呼吸均匀,温热清浅打在他脖颈之上,看得出来是睡熟。
沈琛不由沉默下,要换上辈子陶恂敢往他身上靠基本就是找罪受,陶恂有起床气,挺大,但如果是因为被他吵醒就向来只有忍气吞声份。
但其实谁不会累呢?他自己工作狂四处跑,陶恂不太管公司里事,但出去挡酒安排行程,靠陶家面子拉关系,陶恂那时候看着确实就是个吃喝玩乐公子哥,但那些里又有多少其实是在为他铺路?
沈琛分缕目光在身边人身上,半响,放下咖啡,压低声音问乘务要条毯子,严严实实盖在身边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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