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沈琛只胳膊咬鲜血淋漓,他没想过自己有天会伤到沈琛,他这辈子直觉得就是自己死他都不可能会伤着沈琛。
沈琛手拨开他额头上因为汗水粘粘着发丝,他手温温凉凉,陶恂身滚烫不住都往他那里摩蹭,能听见他在说话,模模糊糊哄着他:“在这儿没事没事”
后来就更恍惚,他犯完病整个人都虚脱,却就是不让人走,总觉得走就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头再看看他。
当初为什要回国呢?陶恂近乎混乱想,边想边往后缩。
当初如果没有回来,是不是什都不样?沈家本就是琛哥父亲,他站在那面根本无可厚非,他回来,给过他希望然后绝望才显得越发深重。
他这狼狈样子,打架斗殴,涉黑被捕,暂时保外就医,甚至于在他面前犯药瘾——怎能被琛哥看见?
他这辈子就没有比这更狼狈不堪时候,琛哥肯定觉得恶心,怎能被他看见,本来,本来——
来时候身边还是陶夫人守着,第二次醒时候已经是夜里,身上有大面积擦伤,左肩骨折,应该还是动什手术,麻药时限过去就开始疼要人命。
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也是心理上,有些疼是能互相牵引着,他越疼越渴望止疼药物,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下去,但是他忍不住——
他像是只被困在笼子里野兽,被疼痛和药瘾逼得快要疯,用着所甚不多力气想要撕扯什,但手脚无力,只能徒劳无功从嗓子里发出低吼。
车祸醒过来时候神经就像是格外脆弱,对药物疯狂渴求让他甚至能忍住身上撕裂骨骼疼痛想要爬起来四处找药,然后门被推开。
“药”他从嗓子里漏出低哑声音,身上没有任何力气,各种仪器围绕在他身边,他只能尽力睁开眼,看着来人。
“滚出去——滚——”
他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嘶吼,就想着不能让他看见,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沈琛还是步步走到他面前,他意识里都是模糊,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后面事情陶恂越来越恍惚,他就记得自己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像只鹌鹑根本不敢抬头,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什,就是团稀泥不停发抖,说莫名其妙胡话。
后来药瘾又压过来,他身上都是伤,根本不能动,只能用牙齿撕咬他衣裳和胳膊,像是发泄样乱来,沈琛顾忌着他身上伤,就让他咬,动不动,连哼都没有哼声。
后来他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所有时间观念在他那里都是混乱,疼痛和药瘾折磨简直不像个正常人,波平息过去时候他才尝到嘴里铁锈味,温热血液在他嘴里缓慢流淌。
病房只开盏灯,在夜里里显得昏黄而不明晰,所以那个过来人也像是个触即碎梦。
——沈琛。
他整个人突然僵直在病床上,明明上课刻恨不得对进来人拼命发疯要药物,却在看见这个人时候陡然遏止切行动。
——就连心里瘾都好像有瞬止步。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个人?整整个月,说好等他回来,可哪怕他直等到被捕,等到他车祸,他都没等到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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