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垂下眼帘,并不想看他们如何争吵不休,只是要步步缓慢镇定往楼下走,走到半时候他听见沈昌民声音,疏冷像外面寒风凛冽。
“你当初去兴义逼死他们时候,怎不说绝情?”
沈琛脚步顿,停瞬后还是踩实。
他知道沈昌民说是谁。
——他母亲和弟弟,他当初也只有七八岁样子,却记得很清楚,母亲怀相不好,那段时间里情绪直不对,没有父亲在身边照顾,又因为师生恋关系被所有人抵触,家里没人照料她,他当
沈家负责政治,商界由刘家和周家互相制衡,但相应获利也被分为三,沈家这出剔除刘家,利益自然也少被瓜分部分。
——没有人嫌利益太多道理。
刘家在当初是个好用器具,如今走上下坡路,自然也是可以脚踢开东西,哪怕是相处多年夫妻,这才是沈昌民真面目,虽然他看起来温润如玉。
——就像是上辈子他也可以毫不留情舍弃自己。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沈琛回去拿件风衣,下楼时候大门被轰然推开,刘思丽推开门匆匆进来,她从雪中回来,身上湿漉漉,与惯保持良好大家闺秀模样大相径庭。
刘家外孙,自己儿子填补上这个位置不是更好吗?沈琛有自己起步公司,蒸蒸日上,哪怕国外出事也处理干净利落,只要和周语凝联姻,就能彻底站稳脚跟,这是多好盘棋啊。
这场大戏终于要落下帷幕,几次三番都是假象,这回才是真正落幕。
沈昌民微微阖上眼,在棋上落下最后个子,沈琛在他对面,看着纵横交错局面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放下棋子:“输。”
他垂下眼帘看眼手表:“父亲,时间快到。”
沈昌民没有抬眼,脸上却分明有几分欣慰笑意:“去吧。”
应当是哭过,眼睛片通红,走路虽然快,但是踉踉跄跄,她冲到沈昌民面前,突然吼出声来:“你真非要这绝情?”
声音却还是不自觉颤抖着。
沈琛从楼上下来,从他角度正好能看见沈昌民表情,或者说是没有表情,他坐在那里,脸上神情漠然无情,与刚刚面对沈琛模样又不样。
——像是尊无悲无喜佛像。
他始终是戴着张面具,不管是对谁都是样,只是面具上描绘表情不尽相同而已。
倒也不是欣慰于沈琛,而是他棋盘终于收尾。
沈昌民性子凉薄,刘思丽直觉得沈家离不刘家,也确实不错,当年沈昌民无权无势,身家薄弱,确实需要个强有力姻亲关系,支持他走下去,所以抛妻弃子,揍到如今这个地步。
为不让刘家家独大,相互制衡,需要周家也过来,但是她却忘,自沈辉死后,刘家现在最出色其实是楚瑜,而不是沈丛。
沈昌民与楚瑜并不相熟,那个在外面长大狼崽子对刘家可没有那样亲情,薄弱亲情当不牢固纽带,楚瑜并不好掌控,天生心狠手辣,也在灰色地带里不清不楚,根本不利于以后发展。
再者说,有什是比自己儿子更令人放心?卸磨杀驴这套,沈昌民比谁都懂,让周家和沈琛联姻,就相当于把切都给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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