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屋内竹椅上,目光穿过敞开门廊,从晨光微熹再到月上枝头,变化是天色,不变是风景。
梦中身体宛如具不会动傀儡,就这在修竹苑安静坐整天,如墨眼眸空空荡荡,映不出日月星辰,唯有无尽黑暗。
在书中仅叙述寥寥几笔炮灰,除个痴迷晏翡设定外,好像连灵魂都没有安置。
直到傍晚时分,萧长离再次闯入视野,
唯有聊起晏翡时,原主话才会多些,他好像看不见旁虚弱至极叶之澜,眼中只有画中晏翡。
直到叶之澜毛笔掉落发出声响,他才淡淡转过视线,“本座今夜睡在这里。”
那根毛笔缓缓滚落至唐欢脚边,他垂下眼睫,在叶之澜手指凑近时,脚边毛笔上飞快凝结出层冰霜。
他只是静静看着,什都没说,冷冽压迫感却让人不敢再近分毫。
唐欢都被自己吓跳。
“你太弱。”
唐欢听见自己冷冰冰地说:“本座最常同你修炼,你为什还是这弱。”
叶之澜双眸望来,梨花不带雨,带几分笑意:“宫主若是每天都来,应该就不会这弱。”
这幅画叶之澜整整画三天,画中晏翡副女子扮相,风情万种、妩媚多姿,也不知正在哪个门派领悟易容之道。
如果不识得画中人,叶之澜说不定还会称赞句绝世佳人,可因为知道那是晏翡,叶之澜只觉得言难尽。
萧长离失笑:“那便摘吧,属下晚些回来,宫主有事就找左护法。”
萧长离告退后,梨花洞府门前只剩唐欢。
他在原处驻足许久,看着手中碧绿扇坠,在唐欢不明所以时,眼前手指收拢,将那看就价值不菲扇坠捏成齑粉。
那只手微微颤抖,竟好像带着股恨意。
唐欢愣住。
叶之澜指尖僵在半路,最终失望起身,隔空用灵气将毛笔取回来。
唐欢这才想起原主不喜欢被人近身,当初在长欢殿,姜连枳只是拉下他衣袖,十八洞府气氛就变得极其诡异。
叶之澜取回毛笔,很认真地问:“宫主今夜留宿,是因为心疼,还是想让早些画下幅。”
他将画收入芥子空间,甩给叶之澜几颗七星莲子,“再有下次,杀你。”然后离开梨花洞府。
遁光回到修竹苑后,记忆开始单调可怕。
“上幅扮成狐狸,这幅扮做女子,水月宗掌门亲传果然别致。”
唐欢拿起那张画,话音比方才缓和许多,带着丝微不可查笑意,“这是哪。”
“画中有七彩凤蝶,应当是迷迭谷。”
“远?”
“远在西洲。”
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走进梨花洞,叶之澜没有起身迎接,他站在桌案前专心作画,不知为何,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唐欢走进看,瞬间然。
那张画里人竟是晏翡,看来是迫于原主“*威”,在用大道之力窥视晏翡未来。
唐欢现在算是知道十八洞府为什对晏翡阴影那大,原主对晏翡已经不是喜欢,而是纯粹迷恋。
窥探毫不相干人对叶之澜来说并不容易,那张清绝秀丽脸微微泛白,每次落笔都极为吃力,唐欢很想让他歇歇,原主却对此无动于衷,他也只能与之同“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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