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队长有八百年没运动过。
他深呼吸,作出战术部署:“往上跳,你抱住就行。”
蔺回南神色有些莫名,玩味地说:“这上去,你不嫌疼就行。”
怎疼?
哪儿疼?
蔺回南隐晦地把视线从俞夺身上收回来,懒懒道:“你能抱起来,就随你便。”
“……”
抱起来是够呛,但男人输人不输脸。“怎可能抱不起来,”俞夺嘴硬道,“你多高?”
“187。”
俞夺顿会儿:“哦,比你矮点儿,抱你怕伤着你,那就你抱吧。”
接近天花板高度,有扇狭窄白色通风窗。和瓷砖个颜色,不抬头看还发现不。
但窗户是隔间侧墙上,靠门边儿。
从这扇通风窗出去,就是外面荒草园子。
俞夺起跳,用力够,手指尖勉强能摸到通风窗最底下窄窗台。摸手脏灰。
“你想上通风窗?快三米,”俞夺碾碾手指,“也没东西能垫着,这怎出去?”
进来前是两点多。
天微微暗点。
幸好俱乐部厕所都很干净,也没有味道。
也幸好还有个人块儿和他被关起来。有人就可以聊天,可以还觉得有个盼头,离能出去也不会太远。不算太难以忍受。
俞夺想。
和风没关系。”
俞夺手在轻微地抖,嗤声,又狠狠地,也不怕脚趾骨折脚猛踹在门上。
门震晃着,发出沉闷嗡嗡声。
排位肯定是不用想。
十几分钟,队友早都重开。
蔺回南手又不是刀子做,难不成还能扎进他肚子里?
俞夺不以为然,活动活动手肘和手腕。他回头说:“会你尽量别抱腰,能往上抱就往上抱点,往下也,”顿会儿,低头看眼自己腰下面,“往下就算。往上吧。腰不是很好。”
更怕痒。俞夺没好意思说。
“知道。”蔺回南说。
俞夺回头到墙边,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窗户边儿:“
蔺回南垂睫,慢悠悠地说:“那谢谢队长替着想?”
“爱队如子。不用谢。”
“……”
蔺回南脱外套挂在边。
这个高度,俞夺只要能被抱到手肘都能挨到通风窗台,先用手打开,再借力撑上去就行。
马桶和马桶水箱和通风窗垂直下来隔老远。
垃圾桶塑料,还带孔,不用说站上头,踩脚就烂。
蔺回南抬眼:“个人抱另个上去。”
俞夺静会儿:“那谁抱谁?”
俞夺穿件单衣,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他肩头上,像个衣架子。他瘦,隔着层布料,连肩头上连着锁骨那块儿骨头凸起都能看见。
他仰着头,闭着眼,眉头皱得很紧:“那帮人都他妈是没有膀胱?”
“你过来下。”蔺回南说。
俞夺睁开眼,看见蔺回南在最里头那个马桶隔间门外。
俞夺起身,扑扑裤子过去:“怎?”
蔺回南向墙顶指:“有扇通风窗。”
蔺回南低眼:“你害怕?”
俞夺沿墙边坐下来:“没有。”他低头,“烦而已。”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
还好洗手间没有挂表,不用听着秒针咔哒声。俞夺最烦这种东西,他也不用这种出声表。
但坏处是,没表,没手机,便分不清究竟是过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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