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阳光穿破厚重暗金色云层,万丈光芒倾泄在头顶,谢行吟抬手遮下眼。
漫天扬尘之中,他仿佛看见父亲牵着满身血污少年,逆着光影从废墟中走出来。
那少年笑吟吟,向他伸出来只手。
既然他出来,那陆焚就出不来。
窗外,通天塔摇摇欲坠,塔顶石块不断坠落。谢行吟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发疯似跑到通天塔脚下。守卫认得他,看见他脸色惨白身上血迹未干,犹豫下但没有拦。
随着越来越多高墙轰然倒塌,天际浓雾逐渐散开。云开日明,万顷烟波蒸腾而上。
至此,被遮挡整整十二年湛蓝天幕,终于重现世人眼前。
那刻,整个世界沸腾。
他知道陆焚真是他弟弟。
父亲在凛冬时节里把他带回来,被冻瑟瑟发抖男孩,那小个子,不爱说话。
小男孩独自经历那多可怕夜晚,因为他知道哥哥怕黑。但是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害怕。
夜行拉住谢行吟,谢行吟看着陆焚身影步步远去,直至背影被丑陋漆黑长夜吞噬,就好像眼睁睁地看着他脚踏入无尽深渊。
那路尽头将是死亡。
只能活个,那希望是你。当年谢叔叔就是这对说,他们都说是杀谢叔叔,没和任何人争辩过。毕竟确实是因为才……”
“陆焚!”谢行吟难过,急得嗓子都哑。”
“没有人要你赔!”
“你还是不懂。”
但是陆焚态度很坚决,无论他如何嘶喊都无动于衷。只是安静地,下下地,擦着那把泛着寒光军刀。“仇邢应该还没死,去找他。”他用很轻松语调说着,就好像在说件很稀松平常事情。
自此,通天塔倒坍,再也没有审判日!
眼前巍峨高塔倾倒瓦解,掀起灰尘洋洋洒洒,有遮天蔽日几丈高。但谢行吟没有躲,砸在他身上残垣断壁却无实质,还没落地就已经飘散成灰,被风捻成虚无。
远处教堂里传来礼拜钟声。
没有人知道,在整个城市陷入疯狂欢腾庆祝时刻,只有个人跪坐在满地狼藉废墟之间,捂着血迹斑驳脸无声地哭起来。
太阳出来。
但是他什也做不。
无力回天。
他眼眶泛出水雾。
—
谢行吟醒来时候,发现自己在基地,娜塔利在照顾他。看她脸色惨白好像刚刚哭过,谢行吟心里梗。
谢行吟目眦欲裂,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死,陆焚绝对会自寻死路。
他试着咬舌,但是力道不对,从口角渗出血。陆焚立刻变脸色,“松口!”谢行吟坚持咬着不放,想让自己失血过多死掉,感觉自己下颌都快被掰断也不松口。
陆焚用个吻撬开他牙关。
“你不用自责。实话告诉你,保护你从来不是为补偿。”陆焚眼神忧伤。
陆焚走,谢行吟拼命挣扎,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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