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把这段话深深刻在脑中。
然后就是学习磕头,学习问安,学习怎跪着倒退着走,学习如何头垂在地上还能看见上面动向等等。
终于见大太监日子到来。
这批与他起去共有十五个新人。两个似乎与宫中某有权势太监沾亲带故,脸上并无紧张神色,想来是已经安排好去处。
剩下都像他样,两手空空,等待命运安排。神色间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张平抓抓脑袋又去安慰他大哥。为什他这个要入宫被阉割人反而要来安慰应该安慰他人呢?
直到买办人催促,他那大家子才又哭又叹地回去。
抹抹眼泪,张平带着期待与害怕两种矛盾情绪,在净身房旁黑屋中度过最后天。
第二天大早就有人来带他出去。
先被安排到间房子里待下。房里溜排床铺,已经睡些人。
个安心笑脸。
他爹仍旧皱着张脸,“你有数?你要有数就不会做这傻事。”
“爹,不过少个东西而已。将来赎回来就是。”
“可是、可是……。唉,都怪你爹没用!”张爹抹泪,他儿子有数归有数,可少跟筋啊。
“爹,你别这说,你和娘还有大哥已经尽力,何况也该是给家里做点事时候。”张平看他爹哭,鼻子也酸酸,为不让他爹更难过,他努力安慰道:“反正们家孩子那多,也不怕张家断子绝孙。”
可他没有想到是有两个竟准备谢金。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大太监在考虑他们工种时,给予善意安排:个去书墨司,学习管理及修缮书籍;个去钟鼓司,学习上殿前鸣钟击鼓及些杂技戏曲。
而那两个有关系,则个被分到尚膳司学习打下手,个被分到食用司负责酒水、油盐酱醋茶、蔬菜瓜果及肉禽采办。让大家暗中羡慕不已。
身边或年幼或年少太监个个被人领走,他们中最大个也不过才十七岁。
还有六个人。张平暗自调息舒缓自己紧张心
领路年青太监告诉他,他将在这里休养三个月,待伤口全部养好,先学习宫里规矩,之后才会被带到大太监面前正式赋予工作。
张平心又略略安定些。心想这皇宫待遇也不算差,看来并不像爹娘口中说那样是个吃人地方。
安心,这伤也就好得更快。
能下床走路后就有个老太监过来教他们这些新人规矩。老太监很啰嗦,但张平却听得很仔细。他知道老太监所说都是用他自己血和泪换来经验。他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得把这些话牢记。
老太监嘴中最常说句话就是:主生奴生,主死奴死;主荣奴比人强,主卑奴比狗不如。
“你小子不懂,你还小,你不知道那对男人来说……”他爹跺脚又叹气。
“爹,你别再说,现在想要反悔也来不及。”
他爹还是个劲流泪叹息。他娘走过来推开他爹,拍拍他肩头,强笑道:“过段时间们去京里看你。你自己万事小心,收起性子,千万别做得罪人事。还有,”他娘虎起脸,“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娘。”
他娘叹息,知道个鬼!她儿子她清楚,这老三别看貌相老实,却也是家中最不老实、最不让人放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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