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不疾不徐地捡出衬衫。江淮看不见脸,只看得见他锁骨向下。细长手指捏在纽扣上,从下向上,粒粒系好。
薄渐问:“待会儿坐下,裤子就不用换吧?”
“滚。”
江淮想挂视频,薄渐又说:“别挂,你挂还要找你。”
江淮:“那你是想让直接把你删?”
薄渐房间看就是有钱人且讲究人房间。灯架,衣架,地板,窗帘都是设计统,细枝末节地方补充许多设计感很强装饰品。白色调为主,但并非医院病房白惨惨那种白,江淮不懂设计也不懂色彩,只能看出来这个颜色很有人民币质感。
薄渐出镜几秒,回来时候手里多两件校服。
江淮觑着他。
薄渐稍稍侧着身,脱上衣。
江淮:“?”
江淮:“……看不见。”
直到薄渐背过身弯腰,江淮才发现他手里拎个金属小骑士雕像。薄渐把骑士雕像放在脚边,又走回来。
江淮:“那雕像是干嘛?”
薄渐:“记号。从那个雕像到这里,你都看不见脸。”
江淮:“……”
真正强者:……
十分钟后,江淮不情不愿地去书包翻英语卷子出来,垫本书,趴在床上写英语。
BJ:开视频吧,万你走神怎办。
真正强者:不想看见你脸。
BJ:那把摄像头挪开?
BJ:不是说好共同富裕?
真正强者:谁跟你说好。别烦。
BJ:前桌,七门作业,你好歹写门?
江淮不想搭理他,翻身下床。
手机又响下。江淮眉心皱紧,但还是低头看眼。
“何必呢。”江淮发现看不见薄渐脸,更气人,薄渐把纽扣系到最顶上颗,不慌不忙,“你删,回学校不还要再把加回来。”
江淮
他问:“你脱衣服干什?”
薄渐动作停停,慢条斯理地把脱下上衣叠好。腹肌线条清晰可见,胯侧人鱼线没进裤腰。实物与照片致。
唯区别是不光有肚子入镜。
他说:“你写作业,觉得把校服换上更好。”他稍顿,“非礼勿视,前桌,你可以认真写作业别看?害羞。”
江淮:“……”
薄渐声线很悦耳,清清淡淡,不哑不涩:“不会题可以问,帮你问英语老师微信。”
江淮:“?”
“滚吧你。”江淮说。
江淮不想搭理这个人,捏着笔开始做A篇英语阅读。
A篇是最简单,江淮英语底子还可以,至少没数学样不堪入目。他几分钟读完A篇阅读原文,余光从眼梢向手机屏觑眼薄渐。
江淮扭头,用食指中指从地上书包夹笔袋出来。
他转回头,视频通话已经接通。
那边摄像头晃晃,视角拉远,“咔哒”声,手机被卡在手机支架上。
这个视角,江淮有理由相信薄渐把手机支架放在房间某个矮柜子上。裤筒笔直而熨烫服帖,这双腿慢慢走远。走远到连胸口也入镜,正好卡在肩颈高度。
薄渐嗓音:“看得见脸?”
BJ:挑门?上周写数学,这周换英语?
BJ:就张卷子。后桌友情辅导。
江淮又坐回床上。
真正强者:你就这闲?
BJ:这周作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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