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主席在“江淮”后面补个“淮”字,又在“薄渐”后面补个“渐”字。
江淮变成江淮淮,薄渐变成薄渐渐。
“这才是幼稚。”薄渐渐说。
江淮:“……”
薄渐渐对着江淮淮稍沉吟,问:“对,今晚可以在你家住吗,家……”
江淮皱眉,没听明白:“你说什?”
“想在你相册上贴张和你照片。”薄渐说。
江淮皱眉:“为什?”
薄渐掀起眼睑,他眸色很淡,弯出点笑:“因为觉得相册上都是对你来说很重要人。”
江淮心脏倏跳空下。
薄渐行楷极稳,在辫子边上写个“江淮”,短头发边上写个“薄渐”。
江淮:“……”
“你在干什?”他问。
薄渐落笔最后个“渐”字,没抬头,不疾不徐道:“画你和。”
“废话……问你是你往相册上画什画?找不着纸?”江淮皱着眉就要去抽掉相册,“给……要不你自己把这页撕。”
下页是空白。
当江淮拎着超市塑料袋回来时候,没在客厅看见人。阿财没出来,薄主席不知所向。
江淮换鞋,放下塑料袋,去敲两下阿财房门。没人应。江淮把门推开道缝,阿财床上鼓起个小包,包头是阿财脑袋,阿财脑袋瓜旁边摆着堆花花绿绿小型不明废品。
阿财呼呼大睡。
江淮回自己房间。
瓜头。
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
江淮拍照片好像都是个表情,冷冰冰,又有点嫌弃样子。
页页翻下去,翻到最新页。
页脚时间就是这个夏天。
他想嗤笑着问,那你是觉得你是对来说很重要人?但江淮没问出口,他躲开薄渐目光,不大耐烦语气:“那你就往上画画?你幼不幼稚?”
薄渐摊平相册:“不幼稚。”
“幼稚死。”江淮冷酷道。
薄渐转过去,低头又在相册空页上补点什。
江淮瞟眼。
薄渐按住相册,抬头:“不许撕。”
“这是相册,不是草稿本,主席。”
“知道。”
江淮:“知道你他妈还往上画画?”
“手上没有照片,”薄渐轻轻说,“画张不行。”
薄渐坐在他书桌前,伏案写字。
外面天黑,拉窗帘,冷光台灯把他手指映得极冷白,玉石似光润。江淮没出声走过去,心想这别是薄主席今天突然乐于助人,帮他把作业写。
但等江淮走过去,没在自己桌子上看见作业卷子,倒看见他倒饬用好几年那个旧相册本。
薄渐寥寥几笔,在张空页上画两个小人。
个短头发,个扎着辫子,两个小人手牵手。有辫子咧着嘴笑,短头发倒很高冷。
秦予鹤勾着江淮脖子,咧着嘴,呲出口晃眼白牙,冲镜头比“V”,江淮被他压着脖子,眉毛拧得死紧,头都快要抬不起来,脸色很差用手肘把秦予鹤往边上搡。
卫和平在另边,搭着江淮另边肩膀,喜气洋洋地冲镜头笑。
薄渐看半晌。
江淮过去,他不熟悉,也无所知过去,好像用几张照片在他面前简单地串联出条线。这条线上每个点他都不熟悉,也没有他印迹。
薄渐翻过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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