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
他讲玩笑话似,和江淮说:“记得小学六年级,家教老师给带本《资本论》让看。给个月时间……但那本书看年,也没看懂。”
江淮:“……”
他小学六年级,在大马路上跑街。
“高考报志愿,”薄渐低眼道,“对来说没什好讲。走国内高考,国内大学基本都能去。所以大学去哪儿问题,原本应该是先问你。”
江淮靠到椅背上,慢慢喝半瓶牛奶:“如果没分手……争取和你在个城市。”
“不算。”薄渐神情倦懒下来,“精英期望吧。不光是别人期望,也是自己期望。”
不要做没有用事。
好像没有人和他说过这句话。是慢慢长大,慢慢发现,去做没有用事,就会离最理想,所有人期望人生轨迹愈来愈远。
做没有用事是在浪费时间。
江淮慢慢蹙紧眉。薄渐没和他提过……但稍微有点脑子都能猜得出来,薄渐学过可不单单是样乐器。
“没事。”薄渐轻描淡写道:“收到仓库乐器多,不差这架琴。”
“……”
合着乐器在薄大少爷这儿,都是次性消耗品?
江淮问:“您这是扔多少乐器?都挺贵,您不要给?”
薄渐指尖点在餐桌上,居然还真给江淮数数:“有两把小提琴,把中提琴,把大提琴,根萨克斯管,还有些长笛竖笛,小件就记不太清……你要就都送你?”
过来弹。
乐器特长,江淮真屁都不懂,好不好看不出来,难不难也看不出来,只看得出来薄渐弹得挺流畅。
保姆给他拿瓶奶,江淮叼着吸管问:“你琴呢?”
薄渐抬眼:“古琴?”
“嗯。”
在认真学习前,江淮从来没有想过考大学这件事。
以他原本那个分数,再努努力,差不多能够得上所三本。
他没关心过他要去哪所三本。如果等他高中毕业,江俪还没有回国,那他就就近在B市找所三本念。
薄渐没有说话。
江淮把牛奶瓶喝到见底,突然后知后觉发现薄渐直在盯他。他后背发麻:“你有事?”
没有任何种能力是能够完完全全凭空得来。
演讲,写字,乐器,领导,考成绩,组织集体……甚至最基本身体素质。
“累吗?”江淮问。
薄渐笑。同样个问题,刚刚在车上,他也问过江淮。
“小时候会觉得累。”他低笑道:“久就习惯。”
江淮:“……”
江淮:“您准备在您家仓库开家交响乐团?”
“不是。”薄渐低着眼,笑起来,“这些都是学过。开始让学小提琴,不乐意学,就又换中提琴,中提琴也不乐意学,就再换大提琴,换萨克斯管,换长笛,换钢琴……最后挑个钢琴,剩下就都收仓库去。是挺浪费。”
他看过来,轻声说:“不和你说过,小时候特别听话。”
江淮皱起眉来,半晌,他问:“你家里人逼你学?”
“收到仓库去。”薄渐说。
江淮静会儿:“你花钱新买架琴,练天就扔仓库去?”这就是有钱人?
薄渐轻笑道:“不然呢?天天回家练?”
江淮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什。
说句“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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